男人被他吼得啞口無言,而後故作輕鬆地聳肩,「行,隨你。」
徐楚寧把馬克杯端起來,「我,我還有工作,我去練琴了……」
「寧寧可真會傷人,需要我的時候就用一用,不需要的時候就甩開,我好難過。」男人漫不經心地在後面賣慘。
徐楚寧頭都不回,一個眼神也不給他,溜進琴房,「哐!」的一聲關上門。
寧寧脆弱的時候,特別不經逗。
但也特別容易放鬆警惕。
那段時間,他們關係莫名和諧,徐楚寧經常在樂團加班到很晚,郁風嶢去接他,回來之後飯菜也都熱著。
徐楚寧先去洗澡,郁風嶢就抽空對著食譜調一杯舒緩壓力、助眠安神的飲品。
或者——
偶爾一時興起,會在浴室水聲嘩啦啦的時候,拿出鑰匙,開門進去。
「寶貝,好想你,一起吧。」
而可愛的寶貝會被嚇到,也會惱羞成怒,有機率獲得一耳光,也有機率能抱到心心念念的人。
總體來說,還是賺的。
不行,還是疼。
疼痛又開始在骨頭裡翻騰,郁風嶢皺了皺眉,下意識伸手按在痛處,但不想影響周圍人,還是忍下來了。
中場休息二十分鐘,他才匆匆起身,去了外面車上。
徐楚寧全程都很緊張,但還是堅持下來了,沒有出大岔子,但也僅限於此了,表現得也不算太出彩。
中場休息,他揪了一下散下來的幾根弓毛,觀眾也去了廁所或者喝水,一提首席便趁著間隙讓大家再次調音校準。
徐楚寧掃了兩眼觀眾席,沒看見那個人。
頓時有點奇怪,不習慣了。
郁風嶢買的票很靠前,其實樂手有贈票,尤其他還是擔任的獨奏,但男人嫌贈票位置不好,就自己買了。
徐楚寧就把贈票送給了平時總是買咖啡的店老闆。
休息結束前一分鐘,郁風嶢才從外面回來,人很少,所以徐楚寧一眼就看見他了。
走路有點慢,而且步伐也不太順暢,徐楚寧怔愣片刻,想起來剛剛上台前,好像聽見外面在下雨。
最近天氣是不大好,牆壁和地板都在滲水,家裡的除濕機得全天候開著,每天能抽出來七八桶的水,空氣很潮濕。
是他的舊傷嗎……
恍惚的瞬間,又猛然想起來自己還有正事兒,徐楚寧又趕緊回神,把琴架起來。
繃緊著腦子裡的弦,結束演出,才鬆了口氣。
觀眾席響起掌聲和喝彩,指揮轉過身來,同他一起和觀眾鞠躬示意。
有人捧著花束走到台上,獻給指揮,指揮微笑著收下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