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靳思延,也是嬌生慣養的金枝玉葉,可從來都不迂迴,喜歡就是喜歡,顏格都記不清他跟自己表白多少次。
靳思延跟他說,愛意應該是及時的、熱烈的、連綿不絕的,它不會因為你揣著不說就增值,但一定會隨著時間消退。
他坦誠又勇敢,讓顏格很欽佩,也無數次慶幸會愛上他。
聞言,靳之安動作頓了一下,手指微屈,用力彈掉菸灰,下頜繃緊,垂眼思索著。
“愛一個人,最好是讓他知道。”顏格溫聲說,想起靳思延對他說這句話時的表情,臉色都柔和下去。
靳之安抬起頭,冷淡地看著他,手指一松,隨手扔掉菸頭,“這都是他教你的嗎?”
“是。”顏格應了,很坦然,“不太懂的東西,謙虛學習總沒有壞處。”
靳之安不說話了,向來高傲的臉龐也有點鬆動的痕跡。
“他很好,我想,他不會辜負任何一份真摯的感情,無論是愛情還是親情。”顏格說。
沉默良久,靳之安才直起身軀,收起了懶散模樣,若有若無地喟嘆,“……是啊,你說的對。”
顏格微怔,有些驚訝於他這麼好說服,“你贊同我?”
“嗯,你說的是對的。”靳之安微微垂眼,看著他,一本正經,“如果愛一個人,應該直接告訴他的,而不應該再三試探。”
“……”顏格眉峰微蹙,總覺得他有點神經質。
“所以,顏先生,”靳之安朝著門邊做了個請的姿勢,偏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先吧?”
顏格:“……跟我有什麼關係?”
靳之安話鋒一轉,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你口口聲聲說得好聽,但請允許我大膽猜測一下,你自己怕也沒有跟靳思延說過喜歡吧?”
“……”顏格喉嚨一哽,有點像被人打了一巴掌,臉上開始燥。
“真是,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居然還教別人怎麼做。”靳之安搖搖頭,惋惜地看著他,“這一點上看,你跟靳思延還真是般配。”
“一樣的幼稚,天真,不切實際。”
“我在學,不會的事情我在學著做。”顏格盯著他,眼神暗沉,“這一點我就比你強。”
“哦?是嗎?”靳之安挑眉,勝券在握地反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