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壯漢在集上摸了一上午無所收,臨了,搶了一對金耳飾,正沾沾自喜呢,見沒人追上來,他放慢了腳步,手裡一下接一下地拋著那對金耳飾,心裡盤算著能買多少錢。
剛從巷口拐出來,迎頭而來一土黃麻袋,將他腦袋裹得嚴嚴實實,看不著人,也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他心下一慌,立時拼命地掙紮起來。
福生一腳將他踹翻在地,「跑?再跑一個試試?」。
漢子一陣吃痛,又掙脫不開頭上的麻袋,心裡愈發慌成一團,「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謝見君沒得理會他的求饒,硬掰開他的掌心,摳出他搶走的金耳飾交給福生,又從道邊撿起一根趁手的木棍,照著他的腹部狠狠揮了兩下。
漢子捂著肚子哀嚎,嘴上罵罵咧咧,說些入不得耳的腌臢話,連福生都聽不下去,跟著踹了他一腳,轉而看向謝見君,「這下怎麼弄?」。
謝見君冷眼看著躺在地上的漢子,默不作聲。
雲胡那日帶回來的一身傷里,腹部青紫尤其嚴重,一連好幾日,他走路都只能微微弓著背,想來定是這漢子為了擺脫他,卯足了勁兒狠踹的。如今漢子只挨這兩下棍子,已然算是便宜他了。
「那女子怕是也在尋他,先帶他回集上吧。」謝見君扔下手裡的棍子,抬袖蹭去臉上的汗。
「行,今個兒抓著這麼個賊人,也算是行善積德了。」福生滿口應下。
倆人協力把那漢子從地上提溜起來,將其雙手背後,押著他往回走。
漢子自知此番是栽了,但仍不死心,循著機會就要脫身,正巧碰上被搶了金耳飾的女子尋過來。
那女子身量不高,瞧著瘦瘦弱弱的,力氣卻大得很,上前一把扯住那漢子,「邦邦」兩拳捶得他登時就眼冒金星,滿腦子發昏分不清東南西北。潑辣勁兒嚇得福生站在一旁,捏著女子金耳墜掌心「突突」冒了汗。
「姑、姑娘……」他顫顫地開口。
「什麼姑娘?!」那女子頭也不回,向後一甩手,竟將人高馬大的福生給甩了個趔趄。
福生後退兩步穩住身形,臉臊得通紅,像是剛喝過一碗烈酒,他鼓了口氣,手伸在女子面前攤平,掌心裡赫然是她被搶的金耳飾「姑娘、你的、你的東西在這兒。」。
女子臉色立時就變了,笑得一臉喜意,連眉眼都跟著溫和下來,「謝了,敢問大哥尊姓大名,趕明兒我讓我爹去謝謝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