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心思各異,竟齊齊像是商量好了一般,誰也沒有再提去找謝見君的事兒,即便是被村里人揶揄嘲弄,雲松娘也不過撇撇嘴,翻個白眼就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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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知道雲松的三言兩語,化解了自己一個大麻煩的謝見君,眼下正忙著給雲胡挑,明日去赴縣令大人的酒宴要穿的衣裳。
「這、這件如何?」
這已經是雲胡套在身上的第三件外衫了。
「好看。」,謝見君抱臂思慮了片刻後,一板正經地回道。
雲胡垂眸瞧了瞧,總覺得還有些不太板正。
「雲胡,你快別問阿兄了,他哪裡能瞧得出什麼來?你是他夫郎,在他眼中,自是穿什麼都好看。」,滿崽啃著桃兒,打他倆跟前經過,默默地打諢了一句。
被小傢伙冷不丁戳中心事,謝見君驀然臉頰一熱,抬手想給他個爆栗,誰知這崽子靈活得很,一個側身就躲了過去,掉頭竄出了門外,徒留他和雲胡倆人在屋裡面面相覷。
半晌,他摸摸鼻子,強作從容道,
「的確是好看,雲胡,不用換了,這外衫襯你正合適。」。
「好……」,雲胡乾巴巴地點頭,想起滿崽方才打趣自己的話,又聽著謝見君說好看,當下就紅了臉頰,低著頭跑了出去
讓想抱抱自己那乖軟小夫郎的貪心人撲了個空。
第二日一大早,
謝見君便帶上雲胡,二人往鎮子上去。
剛到縣衙門口,便碰著盧笙也一道兒前來。
「謝兄,嫂夫人!」,見他倆往這邊走,盧笙忙上前欠身作揖。
院試那倆日,他雖是被茅廁熏得頭昏腦漲,但好歹擦著邊,摸到了秀才的名頭,如今也是被縣老爺請來赴宴的,「恭喜謝兄,沾謝兄的光,以後我也可以出去吹牛,說自己是案首的好友了!不過,想來還是嫂夫人給帶的醬菜得力,才讓謝兄同我,如有神助,一舉奪魁。」
謝見君認識他有些日子了,早知道他嘴甜,如今聽他一個勁兒地給雲胡戴高帽,竟是聽著比誇讚自己的話都要順耳。
雲胡臉皮薄,被盧笙連連誇了好幾句,羞赧地頭都抬不起來,躲在謝見君身後,小聲地恭喜了他一句,只把這小子樂呵得「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被衙役們帶著進縣衙時,昂首擴胸,險些被門坎兒絆了個大馬趴,引得雲胡都笑出了聲。
三人坐定後,稍等了片刻,陸陸續續又來了三人,今年四方鎮一連出了五位秀才,縣老爺入席時,面帶紅光,連走路都挺直了腰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