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當他是個傲氣的富家公子,哪怕是二人相熟後,這種印象亦是沒有改變,但如今瞧著種種,倒是他眼拙了。
但不管季宴禮身份如何,現下也不過就是個著急找自己弟弟的稱職阿兄罷了。
既是他家中事,自己插不上嘴,旁個倒是能搭把手,謝見君恭謙拱手道,「知府大人,無論帶走子彧的,是為何人?學生以為,現今應先行布施尋人,以免耽擱了時機!」。
師文宣的眸光從季宴禮身上抽回,轉而看向謝見君,他淡淡掃了一眼面前這位他最為欣賞的學生。
「見君,你方才說你幼弟曾與匪徒周旋過一二,你幼弟當下身在何處?可否叫府中畫師見上一面?好畫出那兩個匪徒的模樣,當即張貼出去」。
「回知府大人的話,幼弟尚且已經被送回家中,我可帶畫師回家一趟。」,說這話時,謝見君與季宴禮眸光短暫一碰。
季宴禮立時行禮,「此番麻煩見君和滿崽了。」。
二人兵分兩路。
謝見君帶著畫師回家時,雲胡剛從滿崽嘴裡聽來了完完整整的子彧被綁一事兒,手心裡冒的全是冷汗,他復又將已經洗乾淨的人又從頭到尾細細地打量了一遍,確認旁個地方沒受傷,只是臉頰和掌心擦破了點皮,才長舒了一口氣,寬了寬心。
聽著謝見君進門的動靜,他同滿崽連連起身。
「可、可是找到子、子彧了?」,他磕磕巴巴地詢問道。
謝見君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我帶知府的畫師來,想問滿崽一點事兒。」。
雲胡方才瞧見他身後還站了一人,忙不知所措地拱手作揖,將畫師迎進門。
門內,滿崽正張牙舞爪地給畫師描述那兩個匪徒的模樣,只瞧著畫師稍加潤色,手下「唰唰唰」幾筆,大概的輪廓就現了行。
「雲胡……」,謝見君伸手揉了揉小夫郎的脖頸,低低耳語道,「我這幾日怕是要幫著宴禮尋子彧,家中事兒一時顧及不上,恐要辛苦你一些……」。
「我、我知道、」,雲胡趕忙應聲,他雖愚笨,但也分得清什麼事兒要緊,什麼事兒可以往後放一放,「家裡、你別擔心、」。
謝見君輕笑了笑,揉捏他脖頸的手下稍稍加重了力,捏得小夫郎舒服地眯了眯眼,「還有滿崽,你廢廢力,幫我看好他,別讓他出門亂跑,那倆匪徒既是已經見過他了,我擔心會對他不利。」。
「好、好、」,雲胡重重地點頭,剛剛他知道滿崽和匪徒曾正面交鋒時,幾乎連心跳都停止了,生怕那匪徒不管不顧地傷了滿崽,現下,就是謝見君不提,他也不會讓滿崽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