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是質疑本王與國師勾結?」三皇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太子見他氣急敗壞模樣,心中欣喜更甚,「老三,孤又沒說是你,你著什麼急?莫不是被孤說中了,心虛?」
「你!」三皇子的確心虛,但比起這個,他更擔心崇文帝會趁機發作。
他本想趁著泰山封禪時有所動作,但沒料到他們這位父皇病發如此之快,自己只不過慢了一步,就被太子鑽了空子,還鬧到處處受制的局面!
「國師,本王於你有舉薦提拔之情,你為何坑害本王?!」他先發制人,立馬將槍口調轉國師。
「三皇子……」國師訝然。他分明事事都聽命於三皇子,給崇文帝下夷草也是三皇子的主意,怎麼到頭來,竟全成了自己的罪。
他張了張口,想要辯解一二,抬眸正對上三皇子冷冽的眸光,想說的話趕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國師,毒害朕是你的主意?還是有人吩咐你做的?」崇文帝沉聲道,落在他身上的眸光里翻滾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他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著,嗓子似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再吐不出半個字,半晌,他驟然抬眸,眼神已然變得兇狠,「家父曾是滄州家喻戶曉的舉人老爺,本想在會試中拔得頭籌,入仕為官,但在作答時因未避其名諱而被革除功名,最後不得不鬱鬱寡歡而終,微臣為全家父心愿,十五歲走上科舉之路,卻沒錢賄賂主考官,不幸被人頂替了成績,求助無門後,再無入仕的可能,這叫臣如何不恨!臣午夜夢回之時,都想要將您抽筋剝骨,千刀萬剮!」
話音剛落,他從腿上抽出一把開了刃的短刀,起身朝著病榻上的崇文帝沖了過去。
三皇子反應極快,當即取了侍衛腰間的佩刀,將其抹了脖子。
飛起的血珠濺到崇文帝臉上,他面色青白,伴隨著急促的呼吸,胸膛劇烈起伏。
突發變故,眾人都被嚇了一跳,等到太子回過神來,為時已晚,他望著躺在地上抽搐兩下再沒了動靜的國師,心裡一陣發涼,國師一死便是死無對證,再想靠此攀咬出三皇子已經不可能了。
然他不死心,還想著搏一搏,「父皇,兒臣覺得此事尚有蹊蹺,還請您嚴查!」
「父皇,兒臣也覺得國師的舉動實在匪夷所思,這賊子既是兒臣舉薦,出了事自當兒臣受責,請父皇准許兒臣將功抵過,徹查國師投毒一案。」三皇子一門心思想要抹除掉他與國師勾結的證據,這會兒跳出來自薦,妄圖以此把自己摘出來。
「行了,不要再說了。」崇文帝閉了閉眸,再睜眼時,眸中滿是疲憊,「老三,此事到此為止,你好自為之。」
準備了這麼久,結果這一頁就被輕輕揭過,太子怎肯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