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禮阿兄托我給你帶話,他前些天接了阿兄的來信,說使團已經啟程回上京了!」
「壞消息呢?」雲胡壓下心頭即將噴薄而出的欣喜,接著問。
「壞消息就是,還得再等兩個月。」滿崽抿了抿嘴,有些難為情。他曉得雲胡一直私下裡偷偷算著日子盼阿兄回來,現下知道又有兩個月的腳程,想來怕是要難過了。
「總歸是往回走了,兩個月就兩個月,這麼久都等了,還差最後幾天?」雲胡輕笑,欣喜與失落交織在一起,攪得他心頭陣陣發酸。
知道給季宴禮寫信報歸程,怎麼就不興給他也遞一封呢?難為他整日提心弔膽,都是做夫君的人了,還這般粗心,早知、早知就不給這人縫荷包了。
他將縫了半截子的荷包丟回笸籮里,不由分說地拽起滿崽,「走,聽說薈萃樓的大師傅剛學了幾手新菜樣,帶上大福和祈安,再叫著昌多,今日請你們去吃大餐!」
滿崽還在琢磨如何安慰雲胡呢,就被懵懵懂懂地扯出來府,瞧著他這位嫂嫂不咋像傷心的模樣,他也隨之寬了心思,罷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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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殿試放榜的日子到了。
起早,眾人還未來得及用早膳,甘盈齋的夥計連滾帶爬地跑進府里。
「掌柜的,不好了!街上來了一伙人,揚言要把咱們鋪子給砸了!」
雲胡將懷中的祈安丟給明文,出門迎上小廝,「發生什麼事兒了?」
「小的也不知道……「小廝苦著臉攤手,「今日原是正常開張迎客,可剛開門沒多久,就有幾個壯漢提著刀棍登門,開口便道甘盈齋做黑心買賣,以次充好,拿變味酸臭的壞果糊弄人!」
「這不可能!」雲胡立時反駁。如今五月,天還未熱起來,擱放在地窖里的果肉罐頭便已經用冰煨著了,怎麼會變味?況且,盛著果肉的罐子一直都是蠟封口,結實得很,即使擱置半年之久,也不曾流失鮮味。
「雲胡你別急,我同你一道兒過去瞧瞧!」滿崽跟著從屋裡出來,阿兄不在,他得保護好這一家子的人。
「你……」記掛著這小子等下還得去看三甲遊街,雲胡本想讓他待在家中,畢竟對方來者不善,還不曉得會鬧出什麼事來。
但架不住滿崽堅持,二人匆匆忙忙地更衣,坐上馬車往圖蘭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