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聞到了謝折風識海中心魔復甦的味道,趕忙趕過來。
瘴獸的靈力緩緩覆蓋在謝折風的神魂之上,謝折風輕撫它的毛髮,眉頭一皺。
困困身上沾染了他人的氣息。
「你又去找他了?」
「嗚……」
困困心虛地叫喚了一聲。
謝折風拍了拍它的頭。
「不必心虛。你覺得他像他……我何嘗不是一樣?」
困困更心虛了:「嗚嗚……」
它叫喚了兩聲,又怕謝折風發現什麼,趕忙低下頭不叫了。
謝折風剛從整夜的心魔擾亂中脫離出來,不似往常那般洞察。
他只是抱著困困,神識一展——
他很久沒有這麼做了。
葬霜海上不住生人,聽令弟子待命四方,這千年來,只要神識輕掃,整個浮空島上只會有困困一個生靈。
可是現下……
謝折風望了一眼安無雪所在的方位。
他知道那是和師兄相似之人。師兄不可能是個年歲不過雙十的爐鼎。
但他想再看一眼。
但……當真不是嗎?有沒有那麼萬分之一的可能……?
下一瞬,他抱著困困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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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無雪並沒有睡覺。
說睡覺那是逗雲舟玩的。
他先前嗜睡,是因為神魂倦怠,前世夢魘如影隨形,睡醒是落月峰,入夢又是那些浮沉,同日日夜夜不得安歇無甚區別。
可昨夜有困困相助,是他這些時日以來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
他正好趁著今日有精神,看看宿雪這具身體該怎麼修煉。
剛一凝神,便聽到屋外的動靜。
雲舟和雲堯似乎一直站在院子裡說話。
雲舟嘴裡嘰嘰呱呱個不停,一會兒說他們師父如何嚴厲,一會兒又說安無雪嬌氣,嘴裡的話像是星河古道的星河一般滔滔不絕望不見盡頭。
雲堯一如既往的沉默,有時候還會「嗯」幾句,有時候甚至一點聲音都沒有。
安無雪覺著稀奇。
這世間的尋常同門,是這般相處的嗎?
真是令人好生羨慕。
雲堯也是脾氣好,竟然也不練劍,就這樣陪著雲舟聒噪。
他聽了好一會兒,這才笑了笑,晃了晃頭,甩開思緒,摒棄雜音,在床上打坐了起來。
這具身體裡微薄的靈力緩緩在經脈中遊走,格外滯澀。
宿雪根本沒有修煉過,所有的修為都是吃靈藥堆的。雲劍門這種小門派,靈藥並不純,雜質眾多,宿雪吃的多了,自然都堆積在了經脈之中,阻礙了靈力的增長。
似乎並不是無可救藥的廢柴。
只需將這些斑駁的靈力抽乾,經脈中的雜質自然而然會跟著排出來,之後再重新修煉就行。
修士辟穀入道,找到一條屬於自己的道之後便可邁入小成,其後才是締結本命法器的大成期,最後渡劫期,道心通明後可登仙。
宿雪才初入辟穀,這靈力要不要也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