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不是什麼好地方。
他只會落月峰的術法,若是在葬霜海上修煉,風險太大了。
還是得儘快離開——
「仙尊!」雲舟的聲音倏地大了數倍。
雲堯說:「……宿公子說他睡了。」
安無雪猛地一驚。
他還在床上打坐。
他迅速翻身下床,走到門前主動拉開門。
男人身著那身他從前送的雲紋雪袍,神色鬱郁,懷裡抱著近乎和衣裳融在一起的困困。
一旁站著的雲舟雲堯低著頭,被謝折風這不怒自威的模樣嚇得大氣不敢出。
困困:「嗚……」
謝折風怎麼帶著困困來了?
今早困困剛剛偷偷來找過他……
難不成已經被謝折風發現不對勁了?
如果暴露了,困困應該會提醒他的。
這時,謝折風朝他走來。
他魂魄沉浮千年,夢魘里都是謝折風的背影和出寒劍氣的冰冷。
這人氣息一近,他乍然凝神,往後連退兩步。
男人腳步一頓,眉心輕蹙:「你怕我?」
怕。
怎麼可能不怕呢。
但他怕的不是謝折風,而是那些會被「謝折風」這三個字牽動的夢魘。
他嘴上矢口否認:「沒有……」
謝折風緩步走了進來。
這人輕輕揮了揮手,房門關上,將雲舟雲堯隔絕在外。
安無雪稍稍退開,想和這人拉開距離。
「可你應該怕我,」謝折風的嗓音似乎有些啞,「昨夜你險些魂消魄散。」
這話更難接。
他說:「昨夜是我未經允許去了不該去的地方,動了不該動的東西,仙尊發怒也是理所應當……」
謝折風盯著他。
他無言。
「不必裝作乖順,你不是這樣的性子。」
看的倒挺准。
但他覺得謝折風怪怪的。
他找不著頭緒,男人卻已經放下了困困,靈力一盪。
臥房之內突然出現了一張棋桌。
「陪我下棋,你執黑子。」
下棋?
安無雪怔了怔。
從前在落月峰,兩人在修煉之中道心不穩或者迷茫之時,便總是以下棋來平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