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外,謝折風和姜輕的腳步聲傳來,隨後便是曲忌之的聲音:「幾位道友怎麼出去一趟回來了還不理我?請留步!」
只聽姜輕笑道:「道友是在喊我們?我們方才在互相比試身法,行得極快,不曾停步,一直沒有注意到道友,請見諒。」
曲忌之方才言語還格外客氣,此刻卻倏而壓低了聲線,語氣之中充滿了探究:「我剛才不是瞧見四位道友嗎?怎麼如今只有兩位了?」
困困:「嗚嗚!」
曲忌之:「哦,兩個半位。」
困困:「……」
「那另外兩位呢?」
——姜輕和謝折風要拖不住了!
裴千在屋內起身,迅速對安無雪說:「無情咒我還有一事想提醒。首座應當也知道,此咒聽上去完全可以是無情道修行的絕佳法門,可卻被曲氏封存,其中多半有不足之處。
「我拿到它幾百年,也算小有研究,有一猜測。
「此咒法,也許反而不能對無情道根骨起作用,唯有浮生道根骨才能用,因此這無法作為無情道修行的法門,反而是個毒咒。」
他說完,和安無雪視線相對,隨後轉身推門而出,走出客房。
裴千退去了面上幻術,恢復原本樣貌。
曲忌之登時喊道:「裴千。」
安無雪也跟著走了出去。
屋外長廊之上,除了謝折風和姜輕,還有一身黑袍的俊朗青年站在階梯處。
那人渾身矜傲之氣,面容俊美,正望著裴千,雙眸帶笑:「你果然在這。」
曲忌之眸光輕轉,一一看過謝折風,姜輕,還有剛走出來的安無雪,這才幽幽道:「合籍如此重要一事,你破了禁制出門不同我說,怎麼還多了三個我不識得的朋友?」
裴千乍然同曲忌之相見,哪怕在心中告知自己眼前這個只是五百年前的曲忌之,他也依然滯了滯,小心措辭了一番,這才演戲道:「你既知道他們是我的朋友,還要在他們面前和我論這些嗎?」
他指向一旁的空房,「私下再說。」
曲忌之緩步走到他的面前。
「行。但你這次居然能破了禁制跑出來,可見平日裡藏拙不少,我怎麼相信你會願意私下和我好好說話?」
曲忌之眉梢輕動,稍稍俯身,雙唇湊到裴千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