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清罵他:“你什麼毛病!”
哈里斯目光灼灼,低下頭,用鼻尖蹭他的鼻尖,像說悄悄話一樣:“老婆,你的貓耳朵和貓尾巴真的特別可愛,我超喜歡的。”
黑清的臉更紅了,怒道:“我管你喜不喜歡!先從我身上滾下去!”
哈里斯哼一聲,說:“老婆,你怎麼這麼無情啊?剛見面的時候你把我全身都舔了一遍,難道不需要負責嗎?”
顛倒黑白倒打一耙!
何況那個時候這隻老虎不是死活不願意被舔毛嗎?!現在怎麼了,轉性了?!
黑清被他氣得牙癢,說:“那是因為我以為你是個幼崽!”
“幼崽也需要負責啊。”哈里斯委屈極了,眼睛裡包出兩滴欲落不落的淚水,“我都被你那樣了,你…你還凶我。”
那樣?哪樣?
被這樣那樣的難道不是我嗎?!
黑清心情複雜,他還在試圖講道理,似乎仍把哈里斯當成他不聽話的幼崽:“……那是在給你舔毛,是我在照顧你……不是,你哭什麼?”
黑清沒談過戀愛,小時候照顧弟弟妹妹,長大了進入軍隊,天天都想著怎麼殺蟲子,什麼風花雪月的事情都沒沾過,哈里斯沒章法的幾榔頭纏人磨人賣慘打下來,把他的心都擾得亂七八糟,既覺得千頭萬緒理不清,混亂得不成樣子,又覺得心臟酸軟發漲得不像話,根本無力招架。
“你凶我。”哈里斯委屈得要命,那雙比天空還要好看的眼睛,蒙上了一層細霧。
黑清:“……”
黑清:“…………”
他沉默了許久,才猝然撇開臉,臉頰滾燙,睫毛的弧度很硬很直,但眼神又是水光柔軟的,還是用兇巴巴的語氣說:“我沒說我不負責!”
哈里斯說:“那你不哄哄我嗎?”
黑清:“?”
哈里斯還委屈呢,一邊委屈一邊不滿意地數落:“以前你都要把我抱在懷裡哄我的,還要揉我的背,挼我的耳朵,摸我的肚皮……你現在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黑清又咬著牙把臉轉回來,瞪他。
“你還瞪我。”哈里斯又補充道。
慣會胡攪蠻纏的小孩兒,黑清這下是真沒辦法了,他瞪著哈里斯,企圖找回一點自己作為年長者的威嚴,但是這個小崽子還用那雙漂亮的,剔透的,可憐巴巴的藍色獸瞳望著他,黑清幾乎能在他的眼睛裡看見自己的臉,因為哈里斯是真的十分專注地看著他。
戰場上戰無不勝的上將丟盔棄甲,連連敗退,最後慨然地嘆出一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