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定定地望著她,眼中的晦暗不明。
蕭沂忽然想起了兒時。
爹不顧,娘不在,受妃子白眼,在永巷任下人欺凌,還要防著暗箭。
也曾有一次,他只是拿了一根皇兄不要的狼毫,就被認定是小偷,在坤寧宮前,炎炎夏日曝曬,跪了一日,膝蓋血肉模糊,只能強撐著,因為他知道生來卑賤,沒有人可以救他。
於富麗堂皇的皇宮,狼毫不過是個不起眼的物件,但讓他跪著,欺辱他,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林驚雨眼淚啪嗒不停掉落,她手上的傷口還未處理,有點發炎。
看著很疼,可她卻渾然不在意,只是委屈又倔強地盯著他。
蕭沂忽覺得,或許真如她所言,他們同病相憐。
林驚雨正猜測他眼底情緒,蕭沂忽握住她的手腕。
林驚雨不明所以,「殿下這是做什麼。」
他不答,從案下取出一個小盒子,裡面是藥瓶,他慢條斯理將其中一瓶取出,藥粉灑在林驚雨的手掌上。
原是在給她上藥。
只是藥粉抵掌心很刺痛,尤其是他冰冷的指尖,觸碰她的傷口時,林驚雨吃痛蹙眉,「輕點,輕點。」
蕭沂瞥了眼她難受的神情,下手不自覺輕了些。
他承認,他今日有些憐惜她的眼淚。
姑娘的眼淚,果真是個麻煩事,尤其是林驚雨的。
「為何不清理傷口。」
林驚雨撇了撇嘴,「我回到家中就是小娘劈頭蓋臉一頓罵,她嫌我搶了阿姐的位子,還摔了手鐲,哦對了,殿下若是想責怪人,就責怪她去,她雖是我親娘,但我並無意見。」
「為何。」
「我為何這般白眼狼?」
「我是問,她為何要這般對你。」
「誰知道,許是家中無男丁,她想攀附阿姐,才這般諂媚。」
「林二小姐那番遭遇,真讓人懷疑,許是林大小姐才是你阿娘所生,而你……」他抬頭目光在她身上頓了頓,意味深深。
「我是大夫人所生?」林驚雨嗤笑一聲,「這可真是個天大的笑話,若我是林家嫡女,那是否如今殿下所追求的,應是我才對。」
他回之一笑,「願如林二姑娘所說,是個天大的笑話。」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