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沂揚唇,「兒臣只知,我知道要娶之人是誰。」
他話中帶譏諷之意,皇帝聽出,卻不惱,只是惆悵一笑點頭。
「那便好,那便好。」
此刻夜深,二人隔著朦朧的紗,遮住許多往事,他像其他父親一樣說幾句成家大道理。
「成了婚之後,便是真正的男子了,要為妻兒擔起責任,頂天立地。」
「既娶了人姑娘,就要疼她護她,雖身在皇室,但幸不是儲君,沒有那麼多身不由己,可以傾心愛一人,可以信守承諾不辜負她。」他說著說著,又兀自喃喃,「不是儲君,她不會怕你,讓她逃了,再也找不著,見不到。」
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化在寂寥夜色里。
蕭沂望著此刻落寞的男人,語調微揚,刻意似地鄭重道:「父皇放心,兒臣定不會辜負所愛之人,此生唯她而已。」
皇帝虛了虛眼,看著與他極像的人,「那樣,真好。」
*
大婚如期,林府亦是忙活了半天一夜,意頭是給太后沖喜,帝王言,既是沖喜,驅逐污穢,那便辦得能有多大,就有多大。
京城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如此大喜。
林家不敢怠慢,林尚書連夜清點嫁妝,事情從急,將庫房裡的奇珍異寶能搬的都搬了出來,金銀銅錢堆累,城西十八家鋪子,良田數畝,綾羅綢緞無數,一箱箱堆在林府後院。
加上老太太與鄭小娘原先準備的,足足有八十八箱嫁妝,堪比嫁太子妃。
如此才匹配得上從皇宮魚貫而入進林府的聘禮與賞賜,在這場隆重的大喜里不顯得寒酸,好體現出對太后敬意。
朱紅燈籠從府門高掛至女子閨閣,窗外喜鵲跳枝頭,屋內羅帳飄蕩,銅鏡前端坐著一個穿嫁衣的女子。
身旁四個嬤嬤,兩個丫頭圍著,給她梳妝,吩咐成婚事宜。
女子膚如羊脂玉,兩頰浮著胭脂,如兩片荷花瓣兒,白里透粉。
她縴手捏著口脂,唇輕輕微抿,朱紅上色更添明媚,黛眉輕染,如畫裡的墨山,額間點一旭日,近看是一朵鳳仙花的花鈿。
她今日妝容明艷,唯一不符的是那雙好看的眼睛,略顯疲憊。
林驚雨昨兒個只睡了兩個時辰,還是跪拜完回去小憩的,她聽了一整晚宮中規矩,大婚時的禮儀。
以及後半夜裡,小娘爬上她的床,硬是給她講些同房之事。
按小娘的意思言,雖說二人已同過房,但夫妻之前依需床榻風趣來增進感情,如此夫妻才能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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