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蕭沂長得確實比她所見男子都要俊俏。
林驚雨無暇欣賞男人睡顏,她嘆了口氣,蕭沂睡在了外頭,已無空地容她睡,她只能跨過去。
於是她小心抬腳,想一點點跨過去,無奈被被子勾住腳,她猛然一踉蹌朝下栽去,與底下的人近在咫尺,臉快貼上。
好在她用手撐著,林驚雨鬆了口氣。
下一刻道鋒利的冰冷抵在她的脖子,夜色之中蕭沂緩緩睜開眼,冷冽的眸如幽林里的野生動物,不帶一絲感情,令人恐懼,與方才殺人那般。
刀鋒快要割破她細嫩的肌膚,林驚雨哆嗦道。
「殿下,是我。」
「哦。」
蕭沂語氣沒什麼溫度,收回刀,林驚雨倒吸一口涼氣。
「你來做什麼。」
林驚雨一愣,想著蕭沂應還是在生氣,於是語氣柔了柔,「妾身自然是回來睡覺呀,殿下也真是的,都不給妾身點一盞燈,叫妾身在這黑夜裡都尋不到床和殿下。」
她輕飄飄後面三字,千嬌百媚。
蕭沂無動於衷,淡然道:「哦,我以為沒了二皇子的眼線,你會跑去偏房睡。」
「殿下你這就不小心了。」林驚雨認真道:「這個眼線沒了,保不齊還有下一個,身在這深宮還是謹慎為好,妾身也是為了殿下考慮,你我還是得形影不離。」
「形影不離?」蕭沂嘴角冷笑,「林二姑娘今日不是講,要回娘家,將我的一切罪行告與林大小姐聽。」
林驚雨笑一僵,她眉頭緊了緊,抬手在黑夜裡小聲抽泣起來,「是妾身錯怪了殿下,還望殿下莫要計較。」
她哽咽道:「可是,殿下就沒有錯嗎?事事隱瞞我,不告訴我,妾身知道當初在船艙殿下所計又如何,妾身會是不講理之人嗎,還有,墨竹軒上下布有防毒藥殿下也不告訴我,叫妾身為殿下擔驚受怕。」
她的背在細微顫抖,委屈至極,一切盡入蕭沂的眼。
他漆黑的雙眸望著林驚雨楚楚可憐的模樣,伸手要拂上她的臉頰,林驚雨退了退,「妾身有帕子,殿下不必給我擦眼淚,怕髒了殿下的手。」
林驚雨說完,蕭沂像是不容她退後,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強硬拽到他胸前,林驚雨的另一隻手只能撐在蕭沂的胸膛,哭聲也戛然而止。
女子茫然,男人修長的手拂上她的臉頰,唯能摸到盡片乾燥。
蕭沂早有所料,他揚唇譏笑,「林驚雨,你好歹給我流幾滴眼淚。」
林驚雨扯了扯唇角,「殿下若是想要,妾身現在也可以給你流幾滴眼淚,殿下想要多少,妾身就給您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