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平庸的,殿下是一個好人,日後也會是一個仁慈知義的君主,受百姓愛戴, 世人讚頌。不過……」林驚雨頓了頓, 她笑道:「我更想祝殿下得償所願, 瀟灑自在一世,只做一個閒散人, 詩詞歌賦,萬水千山常伴。」
她那雙眼睛一如既往地亮,望著他,但此刻卻像是摯友真誠的祝福。
蕭筠回之一笑,「那便多謝阿雨吉言。」
二人這般談著,已然走到門口,白色的大理石地忽斑駁幾點,是融化的雪花,漸漸的雪大了,如鵝毛要將整個京城素裹。
林驚雨望著勢已有見大的雪,或許等過個半會還得更大,她自嘲真被蕭沂給說中,也不知還能不能回去,這般雪就算回去也得染上風寒。
她才剛好,怕是又得打回原形去過煎熬的生病苦日子。
林驚雨嘆氣,她朝蕭筠行禮,「若一會雪更大就麻煩了,臣婦便先行告辭。」
蕭筠望這雪,嘆氣道:「硯舟也真是的,都不來接接你。」
「殿下近日忙,我不想叨擾他。」
她溫婉一笑,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有妻如此,實乃至幸,叫蕭筠感慨。
「硯舟娶到你,更應該加倍珍惜才是,怎能讓你獨自一人來,這我得好好說道說道他。」
蕭筠招手向侍從,「來人,備傘,孤送三皇子妃回去。」
林驚雨正要拒絕,道只留一把傘不必相送時,忽而一道熟悉溫潤的聲音隨風一道掠過耳畔。
「便不麻煩皇兄遠道問責,臣弟已來謝罪。」
蕭筠無奈道:「你可總算來了,你若再晚一步,三弟妹得婉拒我獨自步入大雪了。」
「臣弟已然知罪。」他笑道,認著。
林驚雨詫異轉頭,朱紅宮牆下,飄零的的雪景里,蕭沂撐著傘緩緩朝她走來。
他手裡抱著一件虎皮的大氅,走過來握住她的手,男人的手很熱,漸漸緩和硬痛的凍感。
蕭沂說:「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就來了。」
「見殿下忙,不想打擾殿下。」
蕭筠抱不平道,「你說你平時忙什麼,也不陪陪夫人,叫她獨自來我這裡,連個下人都沒有,手還凍得通紅,你是不是嫌我之前打得不夠痛,還想再挨一拳。」
蕭沂失笑,「受不住,皇兄的拳頭重,不敢再試。」
「不敢就回去好好過日子,弟妹賢良淑德,娶妻如此,已是你積了八輩子的德。」
蕭沂望向林驚雨,見他被訓,她嘴角掩不住狡黠的笑意,眼睛如雪發亮,望著他。
「確實,娶妻如此,實乃我積德八世所賜。」
蕭沂點頭應著道,言笑晏晏的模樣,林驚雨懷疑蕭沂此刻心中定然在想是倒了八輩子霉,碰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