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沂目光又至她捧的蘭花,「所以,你端著這盆蘭花進來,究竟為何。」
林驚雨放下蘭花,「這是妾身贈於霧夫人的禮物,也是我這個做兒媳的一片心意,蘭花生於春,殿下不知,我是花了多少價錢從花房領的,我這般賢惠,實乃難得。」
蕭沂點頭,「是呀,娶妻如此,實乃難得。」
「自然。」
林驚雨握住蕭沂的手,男人神色微動,她攤開他的手,娥眉微微一蹙,望著他的傷口似是在心疼。
「殿下以後莫要糟蹋自己的身體,身體髮膚受於母,殿下如此,霧夫人是會心疼的。」
她冰涼的手指,觸碰他被劃得血肉模糊的傷口,上面還殘留著碎玉渣。
她輕嘆了口氣,「妾身也是,我也會心疼殿下的。」
她的手指在上面極癢,蕭沂望著她,「你這般碰,我該更疼。」
林驚雨一癟,她抽手,「我是要將碎渣子取出,給殿下上藥。」
她從床頭取下她的小藥匣子,溫柔貼心地給他上藥,「殿下若是疼,就與我講,我輕點。」
他淡然說,「無礙,你放心弄。」
林驚雨給他上完藥,纏上繃帶,邊纏邊道。
「殿下,生辰是人一生之頭喜,自然要慶祝,霧夫人在天有靈,定然不想看殿下在頭喜之日傷心自責。」
「再者,仇人開心之時,定然也不能叫自己狼狽。」
林驚雨從袖口裡拿出在灌木叢里尋到的另半塊玉佩,上面還沾著泥土,她不拘小節地用袖子擦去泥土。
「殿下,我把另一半找到了。」她將兩塊碎玉拼湊,亦如在拼湊一個小孩。
她如今愈發覺得,太子說得沒錯,蕭沂是個自閉,把自己關在黑屋子裡的小孩。
他不善言辭,但她巧舌如簧。
她抬頭,注視著他的眸,「以後每年臘月二十九,殿下給霧夫人過忌日,我和天上的母親給殿下過生辰如何。」
她的瞳如夜,望著他,寧靜柔和,徐徐微風挽起她的髮絲,她便這般蹲在他的身側。
「好。」
蕭沂頷首,道:「你的生辰面呢,拿過來吧。」
林驚雨才想起還有一碗生辰面未吃,她神色一緊:「糟了,這麼長功夫,面也應該坨了,我再去給殿下做。」
「不必。」蕭沂起身,徑直走向面,「無妨,沱了也不礙事。」
他端起面,就著月光望見上面的碧綠色香蔥,卻皺了皺眉。
「林驚雨,你還真是在不斷試探我的底線。」
「殿下不愛吃蔥?無妨,我給殿下挑了就是。」
「不用。」蕭沂嘆氣,「罷了,還能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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