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忽然想起, 曾有個人問我,長大後還會再見面嗎?」
青梅竹馬?被迫離別?兒時約定?
林驚雨昂著頭,她的下巴還被蕭沂掐著,她猜想蕭沂是想納妾了。
她不惱, 反而饒有興趣問, 「不知是殿下的哪個紅顏知己, 殿下不用顧及妾身,妾身大度賢惠, 願給殿下開後院,也好做個伴陪我。」
她問,「哪位妹妹如此榮幸呀,能入殿下慧眼。」
林驚雨不知,到底是哪家女子如此倒霉,竟叫蕭沂這狗眼看上。
蕭沂臉沉了沉,他收回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啊?」
蕭沂望著林驚雨茫然的眼,牽起嘴角頑劣道:「三皇子妃當年在懸崖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著實有些難以想象。」
林驚雨頓了片刻,想起些埋在記憶里的片段,驚訝抬起身,「竟是你!」
她想起兒時,祖母死後,她又被姜芙冤枉,於是獨自一人跑到懸崖上哭泣。
那時年幼無知,遇到了個人。
三言兩語,哄騙她一起去死,如今想來還是心有餘悸。
她以為只是兒時一道匆匆的濃墨重彩,卻不曾想那人竟是蕭沂,此刻近在眼前。
「原來當年拉我一起跳崖之人,竟是殿下。」
林驚雨不可思議道,蕭沂微微蹙眉,「林驚雨,你這血口噴人的本事愈發厲害了,當年明明是你央求著我一道死。」
「妾身當時才九歲,哪知什麼生死,當年是殿下哄騙我西方極樂世界有多好,我才生了要跳崖的心思。」
「你自己無知,莫要怪我。」
蕭沂頓了頓,「倒是比先前要聰明了些。」
她答:「那是,吃的苦多了,自然也聰明了。」
「確實,懂得裝軟示弱,叫人心生憐愛,尤其是那雙可憐兮兮的眼睛,濕漉漉的,叫人想掐一掐看是否能掐出水來。」
他這番話說得恐怖,林驚雨抿了抿唇。
她又靠近,「當初可是殿下告訴我,眼淚亦是一種手段。」
蕭沂抬手斟了杯茶,「確實好手段,當時不曾想,叫你用在了皇兄身上,叫我好生難防。」
「殿下以後不必防了,因為往後,妾身只會用在殿下身上。」
蕭沂放下茶,轉頭看向林驚雨,男人雙眸幽幽,晦暗不明。
「那麼,更得提防了。」
「殿下真會說笑,妾身是殿下的妻子,哪需防著。」她再次抬眼,目光與之相匯,月光一片照得她瞳眸清亮,宛如琉璃珠子,水潤柔情,我見猶憐。
她揚唇一笑,「殿下是防著我進入殿下的心嗎。」
「是呀。」
蕭沂頷首,微微俯身注視她那雙勾人的眸,道:「像三皇妃這般沒有心的人,倘若進入了人心,那便真是場膽戰心驚的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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