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愁容,「嗐,才到一會功夫,那些官員就往船上塞一群江南舞姬,其中不乏有瘦馬,簡直有傷風化,我看這後宮又要來新人了。」
林緣君貼心安慰,「姑母莫氣,來了又如何,皆是些登不上檯面的。」
皇后嘆氣,看向自顧自喝茶的林驚雨,叮囑道:「妉妉呀,你也得看好些三皇子,莫要讓江南的狐媚子纏上皇子。」
語罷,林緣君臉色不自覺發青,皇后注意到措辭有誤,趕忙解釋,「本宮是說那些煙花柳巷的女子,素素是自家人,怎能跟她們比,素素可千萬別放心裡去。」
林驚雨在一旁給林緣君倒了杯茶,邊倒邊溫柔勸慰,「母后說得是,妹妹可千萬別往心裡去,你我是自家姐妹,狐媚子會害姐姐,可是妹妹不會。」
她把茶抬起,林緣君接過,揚唇笑了笑,「姐姐說得是。」
林驚雨日常陪皇后聊完天回去,身後又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姐姐。」
林驚雨回頭,又是林緣君。
「有事嗎?」
「沒事,只是順道,想與姐姐說說話。」她走到她身側,唇貼近在林驚雨耳畔,「姐姐你瞧,有狐媚子。」
林驚雨疑惑地轉過頭,昏暗的角落,一個醉酒女子,輕紗曼妙,紅唇似硃砂,酒醉醺的模樣。她一手握著酒,一手握著一個男子的手臂,男子背對著林驚雨,但她還是能一眼看出,是蕭沂。
林驚雨雙眸微眯,望這副江南好風景,林緣君的輕笑在耳畔響起,「姐姐,這才是狐媚子,不過妹妹還未過門,不好管這事,還有勞姐姐了。」
林驚雨淡笑,「妹妹這是說什麼,本來就是姐姐的事情。」
林緣君神色未變,她欠了欠身,「那妹妹便先告退了。」
·
長廊通明,蕭沂赴完宴會,走至轉角忽而有一個女子醉醺醺撞上來,她朱紅的口脂蹭到他雪白的衣袍,頓時留下一個紅印。
他很煩躁。
蕭沂皺眉,伸手去擦胸前的口脂,下一刻一隻指甲染鳳仙花紅的縴手握住他的手臂,蕭沂抬眉,那酒醉的女子紅唇一張,要湊上來。
蕭沂神情冷然,抬手準備推開她之際,一隻手擋在他的面前,聲如外面一陣又一陣如河女吟唱的浪花。
「今日月色正好,兩隻燕兒築巢躍,一支紅杏出牆來。」
河上哪來的燕子紅杏。
那隻手穿過二人之間,推開長廊的窗戶,月色入眼,照了一片皎皎月光。
而後無辜又狡黠一笑,「不好意思,打擾二位了。」
那酒醉女子收手,揚唇一笑,「這位妹妹,怎偏偏打開這扇窗。」
林驚雨跟著笑道:「因為這個位置的月色美,不過我還知曉有一更美的地方,噥就在那甲板,不如二位去那偷情。」
那女子不怒,神情自若,「妹妹這話說得,凡事要講究先來後到,這位公子是我先占的,其餘的生意隨你占。」
林驚雨一愣,她抬起手看了看,她雖一身素裳,但也不至於像瘦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