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三皇子妃,醫書皆被家師收藏,只是皇子妃有所不知,這大啟一統天下前,明德堂乃是畲族人,這畲文,我與師父皆難以翻譯,實在束手無策。」
「大夫放心,不瞞大夫,祖母曾是明德堂李氏族人,我自幼跟在她身邊耳濡目染,這畲族文字認得些許。」
大夫拱手,「那便有勞三皇子妃了。」
*
四方是一排排醫書,林驚雨坐在案前,打著燭火一頁頁翻。
夜漸深,燭花積了一層又一層。
林驚雨的下巴墜了墜,扛不住,倒在案上睡過去。
風破開了窗戶,入夜寒風瑟瑟,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忽然一片柔軟包裹住她,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入目是一件披風,帶著熟悉的氣息,是竹子清香。
林驚雨睡眼惺忪抬起身,目光與一雙清冷的眸對視。
「蕭沂?你回來了?」
他起身,隨手撿了一本醫書,「是呀,才回來就見你為別的男人累倒在書案。」
「畢竟是他替我擋刀子,就當我還他的。」林驚雨皺了皺眉,「而且殿下早出晚歸的,幹什麼也不帶我。」
他道:「等時機成熟我就帶你。」
「哦。」
林驚雨繼續看醫書,蕭沂注意到她手背上的燙傷,他忽得握住,「誰幹的?」
「秦夫人。」林驚雨昂頭,「不如殿下替我去殺了她。」
「還不能。」
林驚雨道:「說說的,殿下不必當真。」
她抽手,蕭沂拽緊,「別動,上藥。」
清涼的藥膏塗在她的手背,又疼又癢。
蕭沂見她皺眉,「疼了就與我講。」
「有些癢。」
「那需不需要我替你撓撓。」
林驚雨望著傷口,「那倒不必了。」
蕭沂塗完藥就要離開,林驚雨在身後問,「殿下就不留下陪妾身?」
他嗤笑一聲,語氣有些冷,「留下來?看你為秦家二公子累死累活?」
林驚雨揚唇,饒有興趣問,「殿下吃醋了?殿下不是說不會吃醋嗎?」
他轉身,雙眉微蹙,盯著林驚雨,「怕你玩上心,到時候回去拖也拖不走。」
「怎會,妾身這輩子,心只屬於殿下。」
林驚雨含情脈脈一笑,拍了拍一旁的墊子,「殿下過來坐。」
他猶豫了會,望著她的笑靨,最後妥協走過去坐下。
燭火搖晃,林驚雨繼續看醫書,蕭沂不經意間瞥了她一眼,瞧見她眼眶忽溢出淚,滑落一顆又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