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玄旗上鎏金鷹紋卷著風肆意妄為。
「是黑鷹騎,一支秘密馴養的軍隊,全是死士,只聽從一個人。」
侍衛看清了人,「是那個貴人。」
馬背上,男人劍眉星目,如鷹般寒厲,凝視前方黑夜,山路崎嶇顛簸,他手握韁繩,身姿挺正坐於馬背之上,穩重不亂。
眼皮跳了跳,許是因為疲勞,為處理四分五裂的越國舊部,兩派老頑固,以及那隱姓埋名逃匿的越國前朝小皇子,他三夜未睡,急著趕過來。
想來此刻,她應該睡了。
「殿下,您看前面。」
蕭沂眉心一緊,眸中倒映一片火光,他抄起鞭子,駕著馬加快速度,黑色的駿馬,在狂風之中馳騁。
村口的侍衛慌忙跪在地上,馬飛快地穿過身體兩邊,本以為逃過一劫,黑衛不言卻通主人意,將二人帶走。
小院倒是一片寧靜,地上的人醒過來,揉著腦袋,「這怎麼回事,被下藥了?」
媒婆頭痛欲裂,哎呦道:「指定是你家丫頭乾的,這酒是她送的,她平常又和那女的走得近。」
「看我一會回去不好好收拾她。」婦人撐著桌子,望向屋內,「誒!那女的呢,跑了?老娘現在就捉她回來。」
她扶著腰轉身,門驟然破開,沖入兩排黑甲精兵,氣勢不寒而慄。
中間走進一個男人,婦人定睛一看,「這……這不是那……」
她記得,是那個看著和顏悅色,溫潤如玉的公子。
媒婆沒見過蕭沂,以為是官兵,「娘呀,那姑娘不會這麼快報官吧,早知道就不接這單生意把人好姑娘賣給你家傻兒子,倒霉死了。」
「你說賣了什麼?」
男人語氣極其冰冷,似冬日里的寒江徹骨。
見他像是不知情,媒婆笑了笑巴結道:「新娘原先的男人當兵去了戰死在他鄉,年紀輕輕的又寂寞,寡婦再嫁常有的事,於是孫婆我就給她介紹了個新郎,方才新娘又憶起亡夫,想不開逃婚了,官爺你來得正好,待追回新娘她一想通,咱就坐下來喝喜酒,官爺長得這般俊,不如孫婆我給你介紹一個。」
她掐著帕子,扭著腰朝蕭沂走去,一個黑甲精兵迅雷之速抽出劍,只差一分便能抹了她的脖。
媒婆嚇得大驚失色,「官爺……這……這是……做什麼。」
蕭沂緩緩側目,「哪只手給她穿的嫁衣。」
媒婆望了左,又望了右。
「看來是兩隻了。」蕭沂掃了一眼,冷漠不帶一點人情。
「將她的手腳砍斷。」
媒婆還未反應過來,手腳皆掉在了地上,身體迅速墜落,慘叫著抽搐在血泊之中。
手腳卷著泥沙,滾落到顧大娘手邊,她嚇得尖叫,望著眼前的蛆只有一顆頭,轉過頭滿臉是血。
「饒命啊!饒命啊!官爺,是我有眼無珠不識兩位貴人。」她慌亂將所有罪責推給媒婆,「都是她,都是她出的主意,跟我可沒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