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木二微微抬頭觀察自家主上,冷得可怕,殿下很少生氣,也從未有像今日這般動怒。
木二清楚,三皇子妃是逆鱗。
蕭沂抬頭,風不休,樹搖晃,他看見一根樹枝下綁著紅繩,走過去伸手握起,飄帶掃著他的掌心,恍若看見她掛上時的場景。
「林驚雨,你要平安。」
第70章 第 70 章
一行人走在崎嶇的山路, 身後的土匪拿著鞭子催促。
「都給我走快點。」
林驚雨灰頭土臉,髮絲凌亂走在其中,夜色淒涼, 唯有微弱的火光看見兩旁的亂枝,姑娘的哭泣聲此起彼伏。
身後的土匪怒道,「哭什麼哭, 帶你們去城裡享福, 比在這山溝溝里待著好不知多少。」
「都快些走, 老子還要回去吃飯呢。」男人抄起鞭子要揮下。
為首騎在馬上的土匪道:「別動粗, 若打壞了,難不成你去京城當細作?」
「二當家說笑了, 我五大三粗的一眼就被發現。」
那土匪又喊, 「各位祖宗都走快些。」
林驚雨咬破手指,鮮血劃在樹樁,回憶蕭沂的畫法, 標了個慕氏標記。
走到土匪老巢, 四周亮了許多, 一個虎皮大氅的壯漢張著雙臂出來, 可以注意到他右邊的手是只鐵做的假手。
「二弟真讓我好等。」
走到二當家身前時, 大當家忽然又放下手,望著二當家身後的人馬,以及他腰間的佩刀,警惕地過去。
林驚雨雙眸微眯, 變得狹長, 「他們兄弟倆的感情看來不怎麼樣啊。」
阿芳輕聲問, 「姐姐,不怎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嗎?」
林驚雨一笑, 「樹就容易倒了。」
阿芳不明所以。
人啊,坐在高位吹著寒風是會得病的,疑心病最是寒人心。
在大當家的注視下,二當家丟了佩刀給身後的小弟,目光帶著嘲諷,「等這一票幹完,我就金盆洗手,我要去揚州,不會再回來,這樣你也可以徹底放心了。」
「別啊,咱爹生前最器重的就是二弟,沒了你這個寨子該怎麼辦。」土匪抬起空空蕩蕩的手,「大哥的右臂沒了,你這個左膀又走,大哥怎麼能放心。」
他目光惋惜,嘴角卻溢著笑,「既然二弟心意已決,做大哥的也不好攔,這麼多美人,二弟不如挑一個,也好帶去揚州。」
二當家拒絕,「不必了。」
大當家點頭,「行,我知二弟不好美色,這樣我最近得了一把琴,特地送給二弟的。」
大當家拍了拍二當家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長,隱隱暗含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