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沂眉心微動,「喜歡?」
林驚雨收回視線,「與人共事也是要賞心悅目的,況且我忽然發現,除了權欲與財欲以外,情慾也至關重要,不得忽視。」
臨了她又指正,「我是指身體上的,不是心上的,殿下不是說過,聖人曰,食色性也。」
她臉不紅心不跳,仿佛於他們而言,身體比心簡單多了,情慾不是羞恥的事情,可若心愛上了對方,那才是難以啟齒的羞事。
蕭沂忽然問,「林驚雨,我們有多久沒做過了。」
「先是你砍了一刀,再是我被砍了一刀,當下又逢亂世,雜七雜八的事情接踵而來,哪有心情和工夫做這個。」
「今夜閒暇,夜色很美。」
林驚雨不知所雲,「怎麼了。」
蕭沂抬起身,掀開帘子,「走了,宴會要開始了,不然聊不完,回去就晚了。」
林驚雨在後道,「晚點就晚點唄,反正我今日睡得足,回去晚點睡也行。」
蕭沂道:「我要早點睡。」
她又問,「殿下昨晚不也睡得很香嗎?」
蕭沂的語氣有些煩躁,「你怎麼話那麼多?」
林驚雨不明所以,「哦。」
她平常話也這般多啊。
*
林驚雨進去時,下人接過她的斗笠,一眾舊越老臣聚在屋中,其中一個德高望重地站在中間,正是趙乾。
他看見蕭沂走過去行禮,「參見殿下。」
其餘的老臣皆紛紛跪下參拜。
蕭沂抬起趙乾的手,「老師不必多禮。」
然後朝四周的人道,「都平身吧。」
眾人起身,注意到蕭沂身邊還站著一個女子。
她手挽淡色披帛,著一身紫衣大袍,顏色明艷卻因她空谷幽蘭的氣質典雅韻味,妝容精緻,氣勢莊重,有大家之氣。
出門在外,尤其是在這豺狼虎豹之中,還是得裝裝樣子,裝聽話嘛,她最懂了。
但絕不是那種逆來順受,讓人欺負的模樣,而是曉之以理,讓人覺得她是個懂大事的人。
她向眾人欠了欠身,皇子妃朝臣子行禮,天下未有之事。
「這些日子以來,還得多謝各位大人照顧我家殿下,我在此向各位大人致謝。」
那群老者,平時在蕭沂面前裝恭敬的樣子,此刻,三皇子妃行禮,個個惶恐地彎下腰。
「三皇子妃真是折煞我們了,都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該做的。」
蕭沂伸手握住林驚雨,笑道:「賢妻一直這般以禮待人,各位大人見笑了。」
不乏有人擦了擦汗,「怎會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