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誰也不敢說,誰也不敢提起祁王妃是庶女的事,在場的官婦人人心裡都打有算盤,皇帝如今歲數大了,太子早逝,四皇子年幼,儲君之位極有可能從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間選出。
原先太子一逝,眾人都覺得儲君之位非二皇子莫屬,可如今出了長孫氏那檔子事,凡牽扯之人株連九族,除了早早投靠二皇子的,和膽大的,旁的官員謹小慎微,顧念一家老小根本不敢站隊。
反觀三皇子雖不及二皇子,二十餘年未嶄露頭角,姑且稱為平庸,但前日子裡喬遷宴里,如今兵權在握的齊家,連同張尚書也一道赴宴,再加上他過繼在皇后名下,祁王妃又是風頭正盛的林相之女,縱然林相並不參與紛爭,更沒表示戰隊。
不管怎麼說,誰都不敢怠慢了,朝堂更替,誰都有可能日後決定他們的生死。
故此刻,皆大氣也不敢喘。
林驚雨手微微捏緊,訕訕一笑,「徐夫人眼睛真好,連眉毛上的小痣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徐夫人弄錯了,我不是林家嫡女,更不是林夫人所生。」
那徐夫人意識到說錯話,大驚失色,林驚雨不以為意,她看向姜芙,朝她道:「你說是吧,母親。」
姜芙姿態端莊,從容地牽起一旁林瓊玉的手,「祁王妃說的是,我林家的嫡女是林瓊玉,小女待字閨中學琴,近日鮮少赴宴,徐夫人弄錯了現在記住就好了。」
徐夫人連連點頭道:「是是。」
自家夫君還得仰仗林相,她又趕忙道:「久聞林大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如今一見果然如傳聞,不知林大小姐可有婚配,我從前在嶺南當過媒婆,眼光毒辣,可為林大小姐挑挑。」
姜芙掃了一眼,心裡嘀咕,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鄉野村婦。
而話一出,在場不少有婦人蠢蠢欲動,若自家兒子娶了丞相之女,可謂是光耀滿門,在朝中勢上加勢。
姜芙不給情面,冷然道:「我女兒生來尊貴,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能配得上的,若連林相都比不上,還是趁早打消了念頭,普天之下林家之女唯有皇子王孫可配。」
她言辭犀利耿直,但沒有人反駁,畢竟林家之女,四代里總有兩個是皇后,林家的女兒本就是為了嫁進皇室。
可如此抽絲剝繭,林夫人這話的意思是,想把女兒嫁給二皇子,又或是三皇子,各夫人又趕緊打消了三皇子的猜測,如今三皇妃尚在,怎麼可能。
不一會,齊夫人上座,林夫人與之閒聊。
「今日的蓮花開得真好看,讓我想到了從前,齊小將軍每年夏季都往林府送蓮子,我一打聽原是我家庶女愛吃,哦不,如今該稱祁王妃了。」
姜芙笑著道:「我方才看見祁王妃送了齊小將軍一尊並蒂蓮,想來是因為少時的情分,才送的玉蓮花。」
此話一出,眾夫人更是大氣也不敢喘,誰都知,當年齊小將軍非祁王妃不娶,公然違抗和公主的賜婚,在祠堂跪三天三夜,最終跑去了邊疆。
徐夫人不知,連忙接話問,「竟不知齊駙馬與祁王妃少時就相識,這少時情分,定當深厚。」
有了箭頭鳥後,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林驚雨從容一笑,「這並蒂蓮花,乃我與祁王成婚,太后所贈,亦是當年先帝贈與太后,寓意並蒂同心,我與祁王請示過太后,特意將此贈給長寧公主和齊駙馬,怎到了母親這就是單單贈給齊駙馬的了,還是說母親在質疑太后?」
林驚雨嘆了口氣,「如若是這樣,我回去得告訴皇祖母,讓皇祖母親自跟母親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