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院還是一如既往,屋內的擺設基本未動,林驚雨坐下,瞥了眼窗口的石榴樹,枝丫之間碩果纍纍。
鄭小娘注意到林驚雨的視線,「你要是想吃那石榴,就摘些回去,反正我也不吃。」
她搖頭,「不用。」
「也是,你如今是祁王妃,要什麼沒有。」
鄭小娘給她盛了碗雞湯,「來,我在里放了大補的藥,你可得給我全部喝了。」
林驚雨接過,「我身子骨好著,不用補。」
「這哪能一樣,我在裡面放的可是易孕好藥,可靈了,我當初就是這麼懷上你的。」
林驚雨猛地嗆了一下,不知是聽到這裡面的補藥是助孕的,還是說她懷上她。
鄭小娘依舊喋喋不休,「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你成婚了,婉婉也要嫁人了。」
看來她是一分不差聽進去了,林驚雨舀著湯,笑道:「林瓊玉本是要嫁給安王的,現在嫁給一個朝臣,你不怨嗎?」
「我聽說那安王可不是個好人,反觀張竹允知根知底,年紀輕輕就當上尚書,是個良人,再說了,人這輩子啊,開心就好。」
「開心就好。」林驚雨苦澀一笑,「我倒還真有些羨慕林瓊玉。」
「這可不能賴我,當年我讓你嫁給張竹允,是你自己偏不要嫁。」往事已過,鄭小娘又笑道:「不過,你如今是祁王妃已是莫大的福氣,誰料到太子早逝,長孫氏倒台,三皇子過繼到皇后名下,如今這儲君之位,在安王和祁王之間抉擇,說不定就花落咱這,誒,你日後要是當上皇后,你能不能給你娘弄個誥命。」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貪慕榮華,怕是今日這一桌菜都是為了阿諛奉承她當上王妃的「女兒」。
林驚雨嗤笑,「你要誥命,找你的親生女兒去。」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不就是我的親生女兒。」
林驚雨望向她,「我是誰的女兒,你自己心裡有數,我肩上的胎記為何燙掉,阿娘應是比我更清楚。」
鄭小娘一愣,支支吾吾地還要再狡辯。
林驚雨直接開門見山,「你不必再瞞,在揚州的時候,秦夫人都與我說了。」
「她對你胡說八道了什麼。」
「她解了我多年來的困惑,為何阿娘總是偏袒阿姐多一些,為何阿娘愛她勝過愛我,原來我不是阿娘親生的,我在阿娘手中只是個扔不掉的工具,只是一塊給阿姐鋪路的石頭。」
林驚雨眸中淒色,自己這十九年一切都是個笑話。
她步步緊逼,鄭小娘咬了咬唇,反咬道。
「當年秦斕本是要把你丟進河裡淹死的,若不是因為我,你早死了,我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你就這麼說我的。」
林驚雨覺得好笑,「我四歲那年,高燒不退,你把我一個人丟在翠柳院,棄我於不顧,若不是祖母趕到,我早死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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