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彰的視線落在孟惜安緊握的拳頭上,無聲地在心裡嘆了口氣。
「小陳你先出去吧,小孟留下。」
陳瑭的嘴角揚起淺淡的笑容,輕聲稱是,朝門外走去。
孟惜安盯著他的背影,在門即將合上的瞬間拔步往外衝去。
孟彰皺起眉頭,「孟惜安,我讓你留……」
門砰的一聲從外面關上,響聲震耳欲聾。
孟惜安在走廊轉角追上了陳瑭。
「虛偽!」
陳瑭頓住腳步,回過頭看著她,重複了一遍,「虛偽?」
孟惜安冷笑,「你敢說剛才你那麼痛快地承認錯誤,不是為了膈應我嗎?」
「是,這一點我不否認,但這就叫虛偽嗎?」
陳瑭反問的聲音很淡,他垂下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輕輕撥弄襯衫袖口的紐扣。
「我和你唱反調跟你作對,一直光明正大從不掩飾,我到底怎麼虛偽了?」
怎麼虛偽了?
「你滿口謊言沒一點真誠,你還問我,你到底怎麼虛偽了?」
陳瑭手指一頓,從袖口放下垂在身側,插進兜里。
「所以你根本舉不出來具體的例子來佐證你的無端臆測對嗎?」
「不存在舉不出來,就拿最近的一件事來說,那天同學會,你跟圍著你的那些人談笑風生對吧?」
孟惜安抬起下巴,走廊上忘關的燈直直照在精緻的眉眼上,上翹的眼尾失卻本身的溫情,含上濃濃的嘲諷,「可你明明恨他們恨得要死,這不是虛偽是什麼?」
「還是你想告訴我,你已經變成了一個聖人,過去的事情全部都不予追究了?」
輕蔑的神情分量極重地砸在陳瑭心上。
他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
再開口時,語調慵懶拖得很長。
「我說大小姐——這只是我們普通人的社交習慣,明白嗎?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跟你一樣,把喜惡全部都表現在臉上的。」
陳瑭在笑,甚至比起他平常的似笑非笑,這個笑容顯得更加真心真誠。
這一句是真心話。
孟惜安看著面前高大且極具攻擊性的男人,無數關於這個人的記憶都在告訴她,陳瑭就是面前這樣的。
長袖善舞,慣於社交。
他們相識十六年,其中十三年他都是這個樣子,那他就是這個樣子的。
可是……
孟惜安的眉心蹙出深深的一道褶子。
他怎麼會真的就是這個樣子的呢。
語言老師很快發現新車被劃花了。
愛車被毀,怒不可遏的語言老師查看監控後,第一時間提審了嫌疑最大的陳瑭。
當然,這件事是秘密進行的,監控只拍攝到陳瑭經過行政樓的畫面,而沒有拍到具體的作案過程,無法直接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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