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當然可以。」
周廷若按著記憶，摸到了洗手間，洗手池靠著的那面牆上裝著一面牆的鏡子，周廷若抬眼一看，就瞧見了鏡子中的自己。
他捏捏臉，扯扯嘴，確定鏡子中的確實是自己，當即愣住。
鏡子裡的人是他沒錯，但是卻是十七歲的他。
此時他應該還忙於生計，每天為他和妹妹的未來愁破了頭，不知去路在哪。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周廷若拿出放在校服兜里的手機，是他之前定的鬧鐘。他看著屏幕上的日期，確定自己是回到過去而不是返老還童。
然後又有電話打了進來。
他盯著備註好幾秒，才接了電話。
「餵。」
「是我，溫筠卿。」
周廷若按捺住內心的波濤洶湧，好不容易沒讓自己失態，他道：「我知道，我備註了的。」
那邊沒聽出什麼異樣，拉著他講了兩句，讓他好好準備過後幾天的小高考，接下來會給他安排工作。
周廷若在看見備註的那幾秒里腦內天人交戰，想著會不會是重名。
但是接了電話以後，他否定了這個想法。
這個聲音早已被他刻在了記憶里，他曾經在好長一段時間裡都在想這個聲音。
想妹妹曾經恨鐵不成鋼地對自己說的那段話。
「你要是喜歡他就去說啊，像個悶葫蘆坐在他身邊又有什麼用？他又不會讀心術。」
第11章
周廷宣今年十三歲，剛上初一，作業不算多也不算少，初中部晚上十點多一點關校門，恰巧是周廷若放學後不久，今天周廷宣早就在教室里把作業寫完了，這時正在和門衛大叔看著門衛室里的小電視。
周廷若敲了敲門衛室的門：「廷宣，回家了。」
周廷宣拉開門：「哥你今天怎麼放學這麼早？」
門衛大叔也和氣地和他打招呼：「小周來啦。」
「嗯。」周廷若沖門衛點頭微笑，「謝謝您今天照顧廷宣了。」
「不用謝不用謝。你這小娃這麼客氣幹啥。」門衛樂呵呵地笑著，「今天放學這麼早？明天有考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