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周廷若搖頭,「是我個人有點事,和老師請假了。」
「喲,遇上事了?需要大叔幫忙嗎?」
「已經解決了,謝謝您。」周廷若說。他接過妹妹的書包,「回家吧,今天可以早點睡,你還在長個子呢。」
「我已經很高了!」周廷宣用手比了個高度,「我們班男生還有不少比我矮的呢!」
「那是他們發育地晚。你馬上可就不長了。」
「哼。那我也夠高了。」
周廷若摸摸周廷宣的腦袋,想了想以後她好像真的沒有長個子了,不過現在周廷宣也有一米六五,出落地亭亭玉立,在這個中二病重度的年紀里,依然吸引到了不少男生的注意。
路燈拉長兩人的身影,家離學校不算遠,但走起路來也要一段時間,開門時兩兄妹照常聞到了一陣酒味,周廷宣看看哥哥,很無奈地說:「看來舅舅又喝酒了。」
「嗯。」屋內燈光昏暗,周廷若在門口換鞋,順便開了盞最亮的大燈,客廳的茶几上零零散散地倒著幾個酒瓶,沙發上躺著的人醉氣熏天,兄妹倆已經對這樣的場景習以為常了,周廷宣熟練地收拾完茶几,將酒瓶擺好,說不定以後還能賣幾個錢。
兩人還是未成年,要說沒有監護人是不可能的,但父母雙亡以後,法院將他們判給了舅舅,一開始還好,沒兩年舅舅便開始酗酒成癮。不僅工資敗光了,甚至還盯上了姐姐姐夫留下的存款,若不是周廷若機靈,或許那筆錢早早地便被耗光了。
周廷若看著沙發上躺著的人,心裡一聲默嘆。
舅舅還在的時候,他和妹妹說再堅持幾年,等他成年了能賺到錢便帶她出去住,後來他還沒到十八歲的生日,舅舅就因酒精中毒逝世了。
他們沒什麼親人,父親那邊的親戚嫌他倆是拖油瓶,一直不肯鬆口當監護人,母親那邊除了舅舅也沒有其他人了,舅舅逝世時,周廷若快要成年,周廷宣卻不過十三四歲,一時眾人提心弔膽,生怕周廷宣會被判給他們哪一家吃白飯。
所幸那時周廷若已經有了經濟能力,再過些日子就成年了,他便帶著妹妹換了處住所,日子雖過得緊巴巴得,卻總比在別人家看眼色好。
「餓嗎?」見周廷宣把茶几收拾完,周廷若問,「我記得廚房裡還有包掛麵,你要餓的話我煮給你吃。」
「不餓。」周廷宣搖頭。
「作業寫完了嗎?」
「寫完了。」
「那你快去洗漱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客廳我來收拾。」
「嗯。那哥哥你也早點睡。」周廷宣沒勉強,把一旁的掃把遞到周廷若的手裡,「晚安。」
「晚安。」
周廷若拿著掃把,仔仔細細掃過客廳的每一個角落,他的表面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見舅舅喝多了想吐還專門拿了垃圾桶放在他的身邊。實際上他的內心並不平靜,他摸了摸貼身放在兜里的卡,那裡面在不久前多了兩萬塊。
說來也奇怪,在他逐漸意識到自己可能是重生的時候,一段並不屬於他的記憶出現在他的腦海里。這段記憶並不長,從他試鏡開始,到醫院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