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自己現在位高權重,不能隨意認親,所以若有人問起,就說徐靈鹿是他的義子,待時機成熟再將他鄭重的介紹給世人。
當然,徐靈鹿可以住在徐府中,吃穿用度也都由徐府來出,還可以送他去跟名師學習,補齊這麼多年在鄉野中浪費的時光,若是徐靈鹿學的好,他亦能想法辦托關係讓他進翰林院,就和他的弟弟一樣。
徐靈鹿唇邊泛起一抹疲憊的冷笑,隨即收住,抬頭看了看徐正清不帶一絲愧疚的臉,又看了看陳氏眼裡的竊喜和徐俊崇高高揚起的下巴。
「我有些累了。」他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和這三個人虛與委蛇下去了,「就都聽您的吧。」
在徐靈鹿應下的那一刻,他分明的感到,他和徐正清之間的因果,又淡了一層。
以後爹爹這二個字,怕就算是演戲也叫不出口了。
第6章
圓滿的解決了徐靈鹿,徐正清就去忙公務了,關於徐靈鹿的後續住處和用度的安排,全部交給了現任主母陳氏。
陳氏面上笑盈盈的送走了徐大人,再回頭的時候卻換了一副面孔。
她是商賈世家出身,打小開始就每天學習如何算計。
今日徐正清為了自己的名聲沒有認下徐靈鹿,在陳氏眼裡徐靈鹿就已經成了可以隨意拿捏的對象,但她還要思量一下徐靈鹿背後還有沒有什麼可利用的價值。
她將徐靈鹿上下打量了一番,就是因為這個少年和他的母親,讓自己做了三年沒名沒分的外室,還讓自己的兒子差點成了一個不清不楚的野種。
少年跑了一天路,風塵僕僕,雖然依舊掩不住自身的風華,可他的穿著卻很普通。
一襲簡單的黑衣,樣式是新奇,但面料卻很一般,似乎就是普通的錦緞,繡了一些暗紋,這種料子,在雲京城莫要說顯貴,就是一般殷實家庭的子弟也是隨便就能穿的起的。
頭上束髮用的也是最簡單的素銀髮冠,連暗紋都沒有,更誇張的是,他還背著一個破舊的大竹簍,看上去徐靈鹿的師父不過就只是個清貧的道士,身上應該榨不出什麼油水,也就徹底不用怕得罪他了。
陳氏的目光從最初的打量變得越來越不屑,充滿了惡意。
她向著徐靈鹿走過去,打算開口奚落他幾句,先給這個無依無靠的少年一個下馬威,好方便之後任由她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