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崇恨得攥緊了手,指甲都掐進了手心裡,磕磕絆絆飛花令也連錯了好幾次,剛才開令時在學子們心中留下的那點驚艷,此時也已經消耗的一乾二淨了。
等徐靈鹿面前的酒壺徹底見了底,才有一支紙鶴晃晃悠悠的從靈霧山方向飛了回來,是淡淡的紫粉色。
在小雨中飛了一個來回,它倒是不見濕,就是有些潮氣,停在木桌上後,翅膀一軟,啪嘰癱在了桌面上。
徐靈鹿的指尖輕輕點上去,那紙鶴像被抽掉了活氣一般,變成了剛剛被摺疊好時的樣子,安靜端正的呆在桌上。
魏鏡澄目睹了這個變化,緊張的問徐靈鹿:「這紙鶴怎麼說?靈霧山到底是什麼情況?」
徐靈鹿有點淺淺的醉意,左手托著淡淡發暈的腦袋,右手食指的指腹輕輕點在那支紙鶴的尾巴尖上,一雙漂亮的鳳眼微微眯起來,沒了凌厲之感,反倒讓人覺得有些甜滋滋的。
唇角揚起來,他衝著魏鏡澄笑了笑,語氣軟軟的說道:「魏大人說笑了,這只是張紙呀,怎麼能會說話呢?」
魏鏡澄被這個笑容震的呆愣了一瞬,就也跟著自嘲的輕笑了起來,這小天師怎麼還有兩幅面孔呢?
剛剛還說用著紙鶴去問山,現在又說紙鶴只是紙,紙怎麼會問問題呢?
要麼是真的問出了什麼,不打算讓他知道,要麼這小天師就是個漂亮的小騙子。
「這支紙鶴可以贈與我嗎?」魏鏡澄用指尖輕戳了一下桌上的紙鶴。
確實是紙的質感,除了有些凹凸的紋路,也沒什麼特別的,要不是剛才親眼看著它飛出,說這個脆弱的小玩意可以飛,魏鏡澄是無論如何也不信的。
「你知道紙鶴是幹什麼用的嗎?就問我要。」徐靈鹿捏起紙鶴的尾巴,在手裡轉著玩。
「知道。」魏鏡澄目光專注,不知道是在看鶴,還是在看那修長瑩白的手指,「傳情用的。」
「所以想要來學一學怎麼折,以後有了心上人,就折來送他。」魏鏡澄朝著徐靈鹿攤開手掌。
徐靈鹿知道他是想研究其中的關竅,還扯什麼心上人,也是不容易,這紙鶴沒了靈力就是一張最普通不過的紙,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他笑著將紙鶴放在了魏鏡澄的掌心中。
「那你可要學仔細了,不然怕是得不到心上人的垂青呀。」
魏鏡澄只覺得掌心微微一癢,那支鶴便穩穩的停在他掌心裡,仔細的將這個粉紫色的小東西收好,魏大人打算回去就找人好好研究一下,它能飛起來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用了什麼機關。
天色漸暗,整場文會,還是沒人敢來和魏鏡澄搭話,返程的馬車上,徐俊崇幾次想開口詢問,徐靈鹿到底是如何與魏大人結識的,他二人是什麼關係,可徐靈鹿似乎是酒喝的多了,一直閉著眼睛倚在馬車上,徐俊崇根本找不到開口的機會,只能恨恨的跟他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