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帝王家的孩子,要比一般的孩子更勤奮更刻苦,打小就要學各種東西,一舉一動都要講規矩體統,就連最親近的人,也都是考較學問,討論為人處世之道,治國安天下之法,根本沒人和他閒聊過,導致現在有心閒聊兩句的魏大人有些窘迫,不知如何開口。
兩人對坐的沉默著,徐靈鹿擼貓,魏鏡澄搓腿。
徐靈鹿琢磨著魏鏡澄怎麼還不走,魏鏡澄琢磨著怎麼才能在這個小亭子裡多賴上一會。
「咳,魏大人還有什麼事嗎?」徐靈鹿隱晦提醒,桌上的酒,你可還沒喝完呢,別浪費了。
不料,魏鏡澄聽後,居然起身,撂下一句,「那我便明日在徐府門口接徐天師。」
說完之後就轉身走了。
走了?
不是,你酒還沒喝完呀!真浪費!
小天師在心裡打了一個差評,瞅了一眼魏鏡澄沒有回頭的意思,又瞅了一眼杯中只被抿了一小口的酒水,虧他下了狠心,倒了這麼多。
猴子們辛苦釀酒難道容易嗎?
徐靈鹿生氣的嘟起嘴唇,實在不忍浪費,還是端起了那個被魏鏡澄遺忘的酒盅,飽滿柔嫩的唇瓣微微張開,含住了杯沿,纖細的脖頸仰起來,那個小巧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便將杯中的酒全部喝完了。
大概喝的急了,一絲粘稠的酒液順著唇邊落了下來,又有一小截粉嫩的舌尖探出來,輕輕的將那絲酒液勾了回去。
魏大人好不容易想好了,以『明日天氣會更加寒涼,記得多穿些。』這句話為開頭,再和徐靈鹿多說幾句,沒料到一回頭正好看到這副畫面。
那唇瓣的艷色,讓他的腦子豁然被清空,一瞬間什麼都忘了,只有那一抹形容不出的紅。
徐靈鹿喝了人家杯子裡的剩酒,饞貓本性被當場抓包,為了掩飾尷尬,只能瞪圓眼睛裝凶,「看什麼?是你浪費,我才喝掉的,都說這酒很難得了!」
其實他說什麼,魏鏡澄根本沒聽到,那不斷開合的唇瓣占據了魏大人的全部思緒,裡面吐出什麼內容反而不那麼重要了。
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行為有多唐突,魏鏡澄想好的話也不記得說了,直接轉身,快速的逃掉了。
青天白日,戶外的院子裡,他到底在想什麼糟糕的事情呀,魏鏡澄一面心裡唾棄自己,一面又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再不走,怕是要臉紅失態了。
徐靈鹿看著魏鏡澄倉惶離去的背影,魏大人耳朵怎麼紅了?該不會是被他那句凶的生氣了吧,堂堂的大理寺少卿這么小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