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師撇撇嘴,抱著阿潤回到了地暖的懷抱中,唉,明天又要去當社畜,多暖和一會是一會吧。
第二天上午,徐靈鹿裹得像個球一樣出了徐府,以為又要騎馬吹風,還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設,結果這次魏鏡澄給他準備了一輛馬車。
馬車已經算得上是中等,大理寺的官員們不善騎馬的,日常出行都是乘坐這架馬車,但徐靈鹿下車時,雖然沒有乾嘔,臉色依然是很蒼白。
沒辦法在現代汽車坐慣了,換成馬車是真的適應不了。
徐靈鹿像個長滿了茸毛的遊魂一樣,飄忽著跟李賦打了招呼,一臉冷淡的聽著李賦對他法術的各種吹捧,始終緘默不語。
在李賦心中的形象越發高大起來,這位大師別看年級小,長得嫩,但這淡然的做派和沉穩的風範看上去就和之前那幾個神棍不一樣。
徐靈鹿:我不能回話,一開口就想吐。
李賦確實是被嚇怕了,神像和香燭都放在了倉庫的最裡面,到了院中見去取的下人還沒過來,便追過去查看,院裡就剩下了魏鏡澄一行人。
徐靈鹿還在集中精力壓制噁心,身側被人遞來一個銀質的酒壺,外面還罩著皮套。
順著握酒壺那支修長的手,看向今天見面以後,就一直對他躲躲閃閃的魏鏡澄,小天師沒有好氣的問,「這是什麼?」
魏大人也忒小氣了,怎麼今天還在生他的氣,他就凶了一下下,魏鏡澄一路上都沒怎麼跟他說話,而且還躲閃他的眼神,一直故意不看他。
「梅子酒。」魏鏡澄幫他把酒壺的塞子拔掉,一股酸香的酒氣就從裡面悠悠的飄了出來,「少喝一點,可解欲吐之感。」
之前在靈霧山下時,魏鏡澄見徐靈鹿從馬車上下來,半條命都要沒了,就知道他不耐顛簸,這次出行太倉促,怕他吹風凍著,只能調派了大理寺最好的馬車來,看來還是不太行。
他還特地帶了一壺梅子酒,不醉人,但解膩,應該多少能緩解一下徐靈鹿的難受勁。
梅子酒入口是溫熱的,雖然聞上去很酸,但酒液是很柔和的酸味還帶著一種植物的清香,小天師抱著酒壺喝了幾口,那種噁心欲吐的感覺果然緩解了很多。
看在這麼貼心的份上,我就主動示好吧,徐靈鹿把酒壺遞迴去,衝著魏大人笑得很甜,「謝謝你。」
接過酒壺時,兩人指尖輕輕碰觸了一下,魏鏡澄覺得自己從指尖相觸那一點,一直軟到了心窩裡,他背過身去,輕咳兩聲,盯著壺口看了一會,然後舉起酒壺,也灌了兩口下去。
包裹著牛皮的銀質壺口很硬,並沒有殘留一分屬於另一個人的柔軟,只有一絲微微的餘溫,但也夠壓下魏大人心中那莫名的酸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