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崇依然掐著他,而且力氣越來越大,仿佛要把那纖細的腕骨擰斷一般。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上面已經被掐出了一道紅痕,徐靈鹿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天師的手腕是那麼好掐的嗎?
若是他平白無故的用什麼特殊手段去收拾徐俊崇,還得還了徐俊崇的因果,但現在既然是徐俊崇先讓他受傷的,那送上門的機會怎麼能不好好把握呢?
徐俊崇感覺自己攥著徐靈鹿手腕的手忽然像被刺入了一千根針那般,麻痛難忍,他猛然鬆手,將自己的下唇都咬出了血,才勉強忍出沒有高聲痛呼出來,只是發出了一聲悶哼。
沒想到自己這個便宜弟弟還挺能忍的嘛,和他那個渣爹一個德行,臉面最大,為了不繼續丟臉,連反噬在魂上的疼都能忍住不喊。
徐俊崇挨了這一下,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手掌,可並沒有什麼異樣,還是那雙保養良好,只有兩個筆繭的世家公子的手,只有徐靈鹿能看出他手掌上現在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紅點,因為這傷在魂上。
徐靈鹿在自己手腕上那力道越來越重的時候念了『試魂』。
這個咒法是天師在受到傷害時自保用的,中咒的傷人者若是意外傷人或者並沒有惡意是不會起效的,但若是自身對天師就有著強烈的惡意或者殺念,咒術就會起效,用惡意的源頭來懲罰傷人者,惡意越濃懲罰就越重。
這麼多細密的小紅點子,像是針扎出來的呀,針刑,惡意的源頭來自於謊言。
徐靈鹿似笑非笑的看了徐俊崇一眼,「原來是說謊呀。」
不遠處那一群徐俊崇的交好,本以為徐俊崇要去給徐靈鹿分別介紹一下他們的身份後再過來,結果觀望了一下,事情的發展似乎不太對,也待不住了,紛紛湊到近前。
還是那位快嘴哥先開了口:「這位想必就是徐學士的義兄吧,久仰大名,之前都是聽俊崇說起,今日得見真……」
要是平時見面,徐靈鹿應該會禮貌的聽他把話聽完,然後尬笑回應,但剛才的事情,讓他懶得再和徐俊崇這群朋友社交,直接截斷了話頭,「這位兄台真是貴人多忘事呀,我們上次見過,在靈霧山腳下的文會上,你那時說了什麼,需要我背誦出來嗎?」
那日在文會上奚落他的時候,這些面孔一張都沒少,現在卻裝出一副虛偽的笑臉,想與他結交,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模一樣的虛偽。
快嘴小哥聽他這麼說,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他們這群人都習慣了,哪怕背地裡下死手面上也要和樂融融這種交往形式,很少碰見這麼直率給人難堪的,原本想要開口搭話的子弟們也都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他們本以為以前種種都是因為不熟悉,現在他們主動釋放善意結交,徐靈鹿一定會順坡下驢,沒想到直接撞上了硬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