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鹿,急什麼?」魏鏡澄還保持著剛才的語調。
徐靈鹿憤憤轉身,快速的瞪了他一眼,接著就聽見魏鏡澄爽朗的笑聲。
胸腔的震動,連著徐靈鹿的後背都震了起來,終於在他要徹底炸毛之前,被一雙大手托住腰,穩穩的放在地上。
「慢些,小心崴腳。」
小天師首次無畏的迎向冬日的冷風,臉頰實在太燙了,需要降溫。
舊巷很窄,馬匹根本進不去,長安之前住的破屋在巷子的最深處,只能步行過去。
徐靈鹿一馬當先走在前面,一刻都不敢停,生怕被後面的人發現他臉紅。
一邊快走還一邊嘟囔,「這麼會氣泡音,怎麼不去當CV。」
啊啊啊啊,他好恨自己是個音控。
好在被巷道內的穿堂風吹多了,徐靈鹿逐漸冷靜了下來,回神一看,前面就是那間舊宅了。
房子已經塌得不像樣子,四根頂樑柱中空斷裂,木樑滾得到處都是,瓦礫碎了一地,走上去都紮腳。
小天師剛才還羞憤的情緒蕩然無存,唉,房子都成這樣了,難怪長安的屍身上有那麼多淤血的斑痕。
他找到房子的西北角,彎下身將碎掉的瓦礫往外撿,一時不查,手指被碎木岔子扎了一下,徐靈鹿『嘶』的一聲,白嫩的指尖立刻湧出了一個小血珠子。
正當他想將血珠甩掉,繼續搬瓦礫的時候,一隻寬大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腕,舉到眼前細細的查看著。
「怎麼如此不小心?」雖是責問的語句,但魏鏡澄的語氣中滿是關切毫無問責之意,「還疼嗎?」
徐靈鹿不自覺的蜷了蜷手指,呆呆的搖頭,不疼,反倒有些癢了。
難得見他呆愣的樣子,魏鏡澄輕笑,用自己的指腹輕輕的壓了下那個小小的傷口。
徐靈鹿頓時又『嘶』的一聲,指尖一燒,也說不上是疼還是麻。
「還說不疼,木刺留在裡面了。」魏鏡澄摸著他指尖那個小小的硬棱,顯然是有根木刺扎進了肉里,木刺細小,不碰沒感覺,但凡輕輕壓上一下都會觸發疼痛。
魏鏡澄從腰間的袋子裡掏出一把短匕首,他平日都是用刀,這個精巧的小匕首徐靈鹿倒是第一次見,『錚』的一聲利刃出鞘,一聽就鋒利異常。
小天師看著手持匕首的魏大人,面色古怪的想,就一根木刺而已呀,這匕首是要把整個手指都切下來嗎?
「想什麼呢?」魏鏡澄看他面色古怪,再次執起他受傷的手,「別動,一下就過去了。」
說完銳利的刀尖就挑在了皮膚上,徐靈鹿只覺得自己的指腹微微一涼,還沒能覺出痛意,那木刺就已經被魏鏡澄用匕首挑了出來。
「去那裡待著等我。」魏鏡澄指著巷邊的一個小石墩。
石墩圓圓潤潤的,恰巧在陽光底下,一看就常有人坐在上面,剛好可以讓徐靈鹿坐在上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