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天師還懵懵的看著自己的指尖,根本沒反應過來魏鏡澄在說什麼。
「靈鹿?」
「嗯?嗯?」徐靈鹿聽到這聲喚,猛然抬頭,也沒再注意魏鏡澄只叫了他的名字。
「發什麼呆?」魏鏡澄笑笑,再次指了指石墩,「讓你先去待著。」
「哦。」徐靈鹿看了看那圓滾滾的石墩,走過去,嘆了口氣坐下了。
手撐著下巴,看著魏鏡澄在瓦礫堆里清理,挖掘的身影,那把削鐵如泥的寶刀,被他當做了鏟子,毫不在意的撬著瓦礫碎木,徐靈鹿搓了搓已經癒合小傷口,心亂如麻。
他就是再遲鈍也能意識到,魏鏡澄對他的態度似乎有點不大對勁,再加上前段時間總聽長安說李兄,徐靈鹿渾身一個激靈。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是他想的那種情況吧。
如果魏大人真的對他有那種想法,那他自己是怎麼想魏鏡澄的呢?
依然能單純的當做合作夥伴嗎?朋友?亦或是自己也有點喜歡他?
啊啊啊啊,煩死了,想不明白。
在徐靈鹿發呆想事的功夫里,木盒已經被魏鏡澄找到了,盒子埋得不深,外面包著一層防水防潮的油紙,倒是沒有什麼損壞。
魏鏡澄抖抖油紙上的土,用乾淨的一面擦拭了一下盒子才走過來遞給徐靈鹿,「是不是這個?」
徐靈鹿仰起頭,一襲黑衣的魏大人逆著光站在他面前。
陽光為他的輪框鍍上了一層金邊,卻看不清他的面目。
「鏡澄……」徐靈鹿緩緩的念出這兩個字。
聽的魏鏡澄拿著木盒的手一抖,險些失手將盒子摔在地上。
「你的名字可有寓意?」
哦,原來不是喚他,而是問他。
魏大人剛才失速的心跳,又恢復了平靜,「父皇說,願我心如明鏡,能澄澈向陽。」
「好寓意,好名字呀!」徐靈鹿一邊誇讚一邊從他手中接過木盒子。
打開之後,果然是一些手抄的線裝書,那工整雋秀的字體非常眼熟,是邢長安的沒錯,看來要找的就是這個盒子了,小天師關上盒子燦然一笑,「這麼好的名字,合該多叫叫才是。」
魏鏡澄看著他燦爛的笑容,靜默了一瞬,才接口說:「但卻很少有人喚我的名字了,自父皇和母后離世,就再沒聽到過了。」
魏大人的聲音有些低落,「皇兄喚我皇弟,幼時的友人們喚我敬稱,同僚們喚我官職,更多的人則是叫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