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徐靈鹿之後,那如附骨之疽般的書信又來了,寫信的人撕下了之前伏低做小的虛偽假面,這封信惡毒至極。
『聽聞姐姐生的那個病秧子快死了,徐郎說不知道給送到哪裡去了,反正死也不能死在徐府,不吉利,恐怕姐姐還不知道吧,我也生下一個男孩,身體健康得很,現下已有十餘斤重了,這徐府的嫡次子看來只能是我兒子了。』
徐母燒了信之後,捂著嘴巴一陣劇烈的咳嗦,指縫之中竟然滲出了血水,她知道她的時日不多了。
剩下的信件,徐母一封也沒看,全部直接燒毀了,她將身邊幾個忠心的下人都安置妥善,然後專心的聯繫北疆的舊識,為徐俊華的未來鋪路,在人間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想親手給徐靈鹿繡一隻荷包。
等幻境結束,徐俊華早已滿臉是淚,他眼珠通紅的瞪著陳氏,手中的環首刀徹底拔出了刀鞘,下一刻便要衝下去砍向陳氏的脖頸。
魏鏡澄急忙攔住他,那陳氏見事情已經暴露,反倒不再害怕了,她看著持刀的徐俊華挑釁,「你想殺我?來殺呀!你在這公堂上殺了我,便是犯了律法,等你進了昭獄,那整個徐家就是我兒子的了!」
又看向徐靈鹿,「就算你有這神鬼莫測的手段又如何?我是粗鄙的商賈之女,根本就不識幾個大字的,怎麼寫的出那麼多書信,書信上根本就不是我的字跡,誰能證明那些書信是我寫的,你娘嗎?呵,她早就化成一架白骨,朽在土裡了。」
「就算今日的罪名坐實,我也不過是攪亂了自家宴會,又沒犯祁雲的例律,等事情查清照樣要放我出去,你們能奈我何?」說完竟是陰森森的笑了起來。
徐俊華已經氣紅了眼,拼命想掙開魏鏡澄的控制,他現在就要手刃這個女人,給自己娘親報仇,管它什麼律法,什麼前程。
「靈鹿,過來抱住你哥。」魏鏡澄眼看就要攔不住了,「俊華,你信我,別做傻事。」
徐靈鹿也幾步過來,從後面抱住徐俊華,「哥,你不是說之後還要保護我嗎,你要是出了什麼事,誰來護著我?」
第84章
徐靈鹿的話終於讓徐俊華冷靜了下來,重新坐下死死盯著堂中的陳氏,喘著粗氣,恨不得用眼神剮她的肉。
魏鏡澄坐回主位,看著堂下的人,「陳氏,我只問你兩個問題。」
「第一,今晚宴會上佛跳牆中所用之物是不是你親自採買的?」
「是我,怎樣?」
「讓她簽字,畫押。」魏鏡澄示意兩邊的捕快。
陳氏很爽快的便簽了。
「第二,今晚宴會上佛跳牆中所用之物是不是你親手所放?」
「是。」
見她將兩張訟狀簽好,魏鏡澄站起身,「案犯徐陳氏在徐府宴會中所用之物,同卜忠堯案並宮中謀逆案為同一物品,食用此物會致人喪失神志,進而死亡。」
「今日會場中幾乎全是我祁雲的棟樑,徐陳氏如此作為其心可誅。」
「現判其企圖謀害朝廷命官,以及謀逆,其已認罪,押入昭獄,擇日再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