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清無法,只能出門安撫,讓徐俊崇先回去,明日就是十日一次的早朝,他會奏請聖上,對陳氏從輕發落。
其實此刻徐正清也不知陳氏為何還沒回府,按道理說不過是搞亂了一場家宴罷了,就是實在惹惱了徐俊華和徐靈鹿,拉去大理寺打一頓板子,此刻怎麼說也該讓他們派人去接回來了。
但徐大人並不想出面去管這事,他的家醜現在揚的整個雲京城都知曉了,倒是恨不得陳氏真的被下了大獄,永遠別再回來。
第二日早朝時,徐正清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這東西就是之前造成卜忠堯死亡,宮中封閉數日的東西,陳氏居然給他們下在了湯里,她怎麼敢的呀?!
而且還弄了滿滿一箱子,皇帝看見那桃木箱子時,臉都青了,來回打量了好幾次徐正清。
徐正清長跪在大殿中間,連頭都不敢抬,只能反覆哭訴自己真的不知情。
那日參加過宴會的官員們都十分後怕,臉色黑的黑,白的白,看向徐正清的眼神充滿煞氣和怨氣,居然弄這玩意給他們吃,若是那日不是碰巧有人發現,真的將此物吃進腹中,後果簡直不敢想像。
皇帝雖然暫時沒有怪罪,但徐正清知道,在帝王心中定然是對自己有了非常大的懷疑,還有那些參與宴會的官員們,要如何想他,以後應當都不會再與他有什麼交際了。
就因為那個蠢婦,自己的仕途之路怕是要斷了。
沮喪的下了朝,回到徐府又被徐俊崇找上門來,看著小兒子與陳氏有幾分相似的臉,徐正清心裡實在厭惡,但他虛偽慣了,即便此刻依舊沒有摘掉面具,唉聲嘆氣的敷衍著,「不是為父不幫你娘,實在是為父幫不了……」
「罷了,爹明日入宮一趟,盡最大努力吧。」
他這欲言又止的一句,讓徐俊崇想了又想,最終覺得,大約是因為自己和娘親得罪了徐靈鹿,而徐靈鹿又與大理寺少卿魏鏡澄交好,所以魏大人偏私才將他娘關進了昭獄。
掙扎了整整一個晚上,徐俊崇覺得相比於他的臉面還是陳氏的命更重要些,天還沒亮便去了東院守著。
徐俊華聽說他杵在東院門口嫌晦氣,早上出府去辦公的時候,甚至是翻牆走的。
眼見到了中午他還沒走,徐靈鹿也很心煩,乾脆讓下人把徐俊崇喊進了堂屋。
沒料到的是,進了堂屋之後,徐俊崇居然咬著牙一撩衣擺,在徐靈鹿面前跪了下來,「我心知自己之前將你得罪恨了,若是你想出氣,遣我離開徐府也好,要我庫中的東西也罷,我都答應。」
「便是讓我親自昭告天下,你才是徐府的嫡次子,我也沒有任何怨言。」
說著彎下腰,俯在徐靈鹿腳前,「徐靈鹿我求你,饒過我娘這一次,讓爹將她救出昭獄吧,別再阻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