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演這麼一出,直接給徐靈鹿整懵了,陳氏確實進了昭獄,但沒聽說有人要救她呀,甚至昨晚徐俊華還說,他們那個渣爹,在朝堂上哭的稀里嘩啦,句句都是自己不知情,根本一個字都沒提陳氏,「我阻攔誰了?」
「爹說昨日早朝上,他已竭盡全力,要不是你在背後阻攔,早就將我娘接出昭獄了。」徐俊崇抬起頭,一雙眼睛赤紅,「如今爹又進宮去為娘請命,你就高抬貴手放我娘一馬吧。」
「你是說,徐正清今日進宮是去為陳氏請命?」這話差點把徐靈鹿整笑了。
好傢夥,這渣爹實在是太會演了。
他也懶得再和徐俊崇費口舌,一指旁邊的圈椅,開口道,「去坐著,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就看看你爹是怎麼給你娘請命的。」
徐靈鹿在心中默默想了一下自己男朋友,視角立刻就切到了小紙人身上。
這紙人被魏鏡澄裝入了一個很小巧的鎏金香囊中,當做項鍊墜子,貼在心口上。
男朋友真會,徐靈鹿的臉紅了一瞬。
魏鏡澄恰巧在和他哥匯報情況,徐正清過來求見,他便沒有出去,而是留在殿中繼續工作,所以從紙人的眼睛裡,殿中的情況能看的一清二楚。
徐靈鹿就將徐俊崇也拉入了幻境。
此刻徐正清跪在皇帝腳邊,聲淚俱下,徐俊崇面露欣喜,果然,爹是去給娘請命了!
但徐正清一開口,卻如三九天中將一盆冰水當頭澆在了他身上。
「陛下,昨日聽聞內子做下如此惡事之後,臣寢食難安,但微臣確實不知那惡婦會如此狠毒,臣請陛下將那惡婦從重發落,我徐府上下絕無一絲怨言……」
這便是父親所說的會竭盡全力幫母親求情嗎?
「夠了……求你……」徐俊崇看向徐靈鹿,「我不想再看了……」
他也想騙自己,這是徐靈鹿給他設下的幻境,是為了挑撥他與徐正清之間的關係,可清晨他來東院之時,與正要入宮的徐正清碰在了一起。
為了顯得憔悴,平時都將自己打理的非常有氣度的徐正清,挑了最舊的一身官服。
他雖蓄鬚,但平日出門必要修面,這樣才能保證鬍鬚不會亂長失了形狀,可他今日也未修面,下巴和臉側因為胡茬的關係,看上去髒兮兮的,跟平日裡風度翩翩的徐大人相去甚遠。
就連徐俊崇第一眼看過去都沒有立刻認出,剛才徐正清的裝扮和他清晨看到的沒有一絲差異,而從未踏出過東院的徐靈鹿又怎會知道徐正清今日是這副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