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山匪們散開,他二人也將官兵們分成好幾個小隊,按昨天安排好的路線逐個擊破。
等到匪寨中活著的山匪都被押在校場中央跪著時,天邊晨光已現,一抹血色的朝霞紅的刺目。
花少梁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看著堆在一起的山匪的屍體,和已經被捆綁嚴實的俘虜們,這才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你小子不要命了!」徐俊華擦著環首刀上的血漬走過來責問。
剛才他多次留意到花少梁不要命的沖法,簡直是殺紅了眼,根本不顧自己會不會受傷,只是一心的想往前沖,這跟之前在戰場上的花少梁很不一樣。
花校尉雖然看著憨憨的,但其實非常冷靜,以前在北疆時,自己帶著一支隊伍,什麼時候該戰什麼時候該退,他全都能做出最準確的判斷,總能用最少的損失取得最大的勝利,可今日他似乎全然不在乎了一般,眼中只有一個殺字。
「到底怎麼回事?」徐俊華見他垂著腦袋不答話,又追問了一句。
「我回昌余縣是將軍親自批覆的,您可還記得我當日上書時的理由?」
「你說與新婚妻子,多年未見,想回家過幾年清靜日子。」徐俊華蹙眉思索。
「她被土匪擄走了。」朝霞映在花少梁的眼底,他雙眼通紅,仿佛翻滾著巨大的悲傷。
徐俊華也不在意他身上的血跡,上前輕輕抱了抱他,然後轉頭厲聲對士兵們說,「給我好好的搜,一寸地皮都不能放過,所有人都抓到校場來,我親自審!」
他氣勢強盛,跟在徐俊華身邊久了的兵都知道這是主帥動怒了,立刻高聲應是,似乎整個匪寨都被他們的聲勢震得抖了起來。
那些被俘虜的山匪們本來還都梗著脖子一副要殺要剮隨便的樣子,此刻也有一些怕了。
徐俊華抓起手邊的一個山匪,冷冷開口,「說吧,都有什麼要交代的。」
山匪梗著脖子罵到,「狗官!我們落草為寇,還不都是朝廷逼迫的,若……」
他話還沒說完,直接被徐俊華的環首刀一刀結果了性命。
拭掉濺在臉頰上腥熱的血液,徐俊華眉頭微皺的掃了一圈其餘俘虜,慢條斯理的說,「廢話真多。」
剛才被一刀結果的那個是匪寨的六當家,已經算是非常了不起的一號人物了,結果徐俊華說殺就殺。
跪在一邊的山匪俘虜們仰視著面前的拿著環首刀的人,明明看上去更像是哪個高門大戶中的公子,殺人卻如此利落,簡直就是玉面羅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