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梁雙眼直直的盯著銅鏡,仿佛被魘住了一般,已經不知道站了多久,甚至給人一種他連眼睛都沒眨過的錯覺。
徐俊華皺眉詢問,「少梁,你是有什麼發現嗎?」
「啊?啊……」花少梁從恍惚中回神,心虛的垂首不敢去看昔日上峰的眼睛,只是低聲回答道,「沒有,大約是這幾日休息的太少,有些恍惚。」
聞言徐俊華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去了下一間屋子,花少梁又不舍的回頭看了那銅鏡好幾眼,才跟了出去。
徐靈鹿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在別人睡覺的時候,花都尉卻專注在明月樓下面發呆,可不得休息不好,然後用指尖沾著符灰在那面銅鏡周圍畫了一個法陣。
陣法一成,符灰慢慢滲入了木桌之中,看不出一絲痕跡。
在明月樓中一無所獲,徐俊華讓花街上的鶯鶯燕燕們回到青樓,留下幾名士兵看守,後押著幾名重要的老鴇龜公去了縣衙。
縣衙此時大門緊閉,魏鏡澄和捕快們也帶著之前拿住的土匪和晚上在宅子中擒住的私兵與徐俊華他們匯合。
那白胖油膩的匪寨二當家被當先砸在了大門上,他之前被女鬼們折磨的夠嗆,嚇得不知道在褲子裡尿了幾泡,現在天氣熱他人又肥胖,在路上還出了不少汗,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騷氣,幾個捕快抓著繩索嫌棄的將他丟在木門上。
那胖子手腳都被綁住,只能在地上向前咕蛹著,用腦袋敲門,一邊敲,還一邊哭喊著讓他爹趕緊來救他,可縣衙內依舊靜悄悄的,一絲動靜都沒有。
「看來你爹是不打算認你這個兒子了。」花少梁厭惡的用腳把他撥開,看看了縣衙的大門,裡面居然是用木樁頂住的,可能還設了什麼陷阱,這縣令是徹底放棄了偽裝,要跟他們魚死網破頑抗到底了。
他勾唇笑笑,示意手下人過來,拎起胖子,然後對著縣衙內高聲說,「就用他來砸門,什麼時間將門砸開,什麼時間再把他放下,要是門內有什麼機關,也拿這胖子做擋箭牌就好。」
他話音一落,『咚』的一聲悶響,□□撞上木門,大門一陣震顫,被砸的晃開了一條縫隙,砸在門上的胖子哀嚎一聲,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要被撞碎了,噴出一口鮮血,抽搐了幾下就又被抬起來,就在第二下要砸下去的時候,頂著大門的木樁被撞倒了。
門柱一倒,兩邊的樹叢中果然射出許多箭矢,密密麻麻全都扎在撞開頂門柱的那人身上,在地上抽搐的胖子努力抬眼看去,只囁嚅的吐出個「娘」字就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士兵們將縣衙的大門徹底撞開,上前查看,倒在地上的是個婦人,身材富態,面容和那胖子有幾分相像,她卻不是被箭矢射殺而死,而是從後背被人一刀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