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越飄越遠的紅色,他胸中一陣悶痛,一口血直直的噴了出來,接著人便倒在院中。
剛才散去的烏雲又開始重新聚集,黑壓壓的將整個夜空完全罩住,傾盆的大雨兜頭倒下,這一口心頭最熱的血也隨著雨水不知道淌去了何處。
第二日即便已經到了白日,天依舊黑沉沉的,縣城中的百姓昨晚聽見一陣吹吹打打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今日互相詢問才知道原來昨夜是花校尉府上在辦喪事。
這次清匪患花校尉也是出了大力氣的,聽聞是他家辦喪事,民眾都自發的采了些白菊,還帶了一些自家的特產放在花府門口。
花少梁並沒有昏迷多久,他倒在院中後徐俊華立刻喊了他親衛中的軍醫過來,那老軍醫一把脈說花校尉是心脈損傷過重,給扎了針又灌了兩碗湯藥,花少梁便醒了。
他醒來之後還要再去尋找瑛娘,被徐俊華武力鎮壓,狠狠地按在榻上,「老子弟弟為了你,現在還在昏迷,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找死,能不能冷靜一下,別再發瘋了。」
花少梁還想梗著脖子說自己也不打算活了,現在就一頭撞死在棺上,請徐俊華將他二人葬在一起算了,但想到徐天師確實是因為他和瑛娘才虛弱至此,便真的冷靜了下來。
他現在還不能死,瑛娘說自己是被歹人所害,他還要為瑛娘,否則有什麼臉面去見瑛娘的父母兄長。
愛人被人害得魂飛魄散,自己卻一味沉溺於悲傷,算什麼男人。
想通了這一點,花少梁像只沮喪的大狗,失魂落魄的垂著腦袋坐在榻上,「徐天師可還好嗎?」
「不好!」徐俊華沒好氣的回答,昨夜軍醫一搭徐靈鹿的脈相,整個老頭都皺在了一起,他從來沒搭過如此虛的脈,感覺那脈隨時都要斷了。
老軍醫面對魏鏡澄和徐俊華兩張冷臉,生怕自己治不好要跟著陪葬。
好在隨著瑛娘的逝去,昌余縣這邊的事情算是全都了結了,天道給了徐靈鹿一筆功德,這才讓他的身體稍微穩定下來,不過依然是消耗了過多的法力,現在還在昏睡。
花少梁見上峰面色不虞,也不敢提出現在去看,便想著去處理後續的事情,卻又被徐俊華按了回去。
「能找的,我帶著兄弟們都幫你找了,喜服那一角尋了回來……」徐俊華頓了頓,「另外也尋回了一些骨灰,你先歇著,等睡醒了還有瑛娘的後事要操辦。」
是呀,要好好休息才能給瑛娘辦好後事,要養好身體強健武藝才能尋到惡人為瑛娘報仇,花少梁依言又躺了回去,將身體轉向牆壁的方向,任由淚水默默流淌。
過了今日他便不再為此事流淚,而是要振作起來,同徐天師一起追查歹人的下落。
瑛娘的棺槨要停靈七日,即便明知不會有回魂,可花少梁卻堅持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