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鬧市人群中不見?」徐靈鹿一邊小聲嘀咕,一邊從百寶囊中摸出個紙鶴。
他身上有很多跟魏鏡澄共用的物件,要找人非常容易,紙鶴在他腰間的玉佩上停了片刻,展翅飛出去,可繞著魏府飛了一圈,竟然又落回徐靈鹿的掌心中,不動了。
在現實中尋不到人?
那定是有人將魏鏡澄帶入了幻境。
「走,帶我去賣酒的地方看看。」徐靈鹿當即有了打算。
一眾人帶著他很快就趕到了賣荔枝酒的坊市。
街巷已經被封鎖了,沒有一個人,他們進去轉了一圈確實沒有任何異常。
徐靈鹿喚出凌霜,劍尖將眉心劃破一個口子,解下頭上束髮的紅色布條,將血染在上面。
血液一落在布條上就溶進去了,本來更為端莊的朱紅一瞬間鮮艷的妖異。
接著徐靈鹿將布條蒙在了自己眼睛上。
「公子,這是……」鏡一開口詢問。
「神遮。」眼睛被蒙上後,徐靈鹿的神色驀然冷了下來,「只有目不見俗物,才可入幻。」
說完他拎著凌霜往前面走,步履堅定的仿佛視線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鏡一本來想攙扶他,見此情景才鬆了一口氣,正從腰間抽出布條,打算學著徐靈鹿也將眼睛遮住時,再一抬頭剛才還在眼見的人,竟然也不見了。
最終,真正進入幻境的只有徐靈鹿一人。
在一片猩紅中,他推開了破舊皇宮的大門。
周圍全是飄渺,扭曲的殘像。
瘋癲的亡國之君,手持長劍將宮中的嬪妃和宮人一一斬殺。
幾個青蛾衛抱著幼小的皇子,從密道逃出皇城。
新皇帶著軍隊殺入皇宮,殘陽如血,他踏上三千玉階,手中提著那瘋癲舊君的頭顱。
天下定,玉階上的血水被沖的一乾二淨。
場景一轉,幼小的皇子躲在木床和牆的夾縫中,捂著自己的耳朵,流著淚發抖。
窗外是巨大的怪影,和陣陣尖嘯的聲響,讓那男孩子向縫隙內縮的更深,徹底沒入了黑暗中。
在小男孩惶恐望過來的那一瞬間,徐靈鹿看到了一張有點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
那是幼年的魏鏡澄。
凌霜的劍刃發生錚鳴,他用劍尖在左手的無名指的指腹上割出一道傷口。
劍刃見血之後,立刻發出一陣幽光,徐靈鹿順著光的指向走,很快就走到一處非常偏僻的宮殿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