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遠卻像是被驚了一下,抬起慌亂的眼。
「沒想到你還想得那麼長遠,但我沒想那麼多……」柯遠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當初請你臨時標記的時候,我的主要目的也只是想先緩解尷尬的發情期和掩蓋我那難聞的信息素而已。」
說到信息素,遲嶼洲倒是想起了柯遠擁有兩種信息素的事情,他得快點約好信息素方面的專家,改天帶他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些事情的確應該是Alpha多考慮一些。」遲嶼洲柔聲說著,目光落在他半截濕褲腿上,「好了,很晚了,你先睡吧,睡前記得將濕褲子換下來,別感冒了。」
遲嶼洲退了出去,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只留下了還覺得一地雞毛的柯遠欲哭無淚。
柯遠目送著遲嶼洲離開房間,表情逐漸龜裂,手裡的銀行卡也變得仿佛有千斤重。
這個錢可不是遲嶼洲給隊友的,是給伴侶的!這他媽是賣`身錢啊!
柯遠整個人呈雕塑狀坐在床邊,好半晌不曾動彈,表情幾經變化,最終固定成心如死灰,仿佛給他一串佛珠,下一刻便能遁入空門。
他閉了閉眼,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力氣,直挺挺地往後一躺,整個上半身陷入柔軟的大床里,緊接著,發出聞者動容聽者落淚的一聲悲鳴——
「造孽啊!!!!!!!!!」
與此同時,隔壁寢室里,剛入睡不久的凌皓突然坐起身來,迷迷糊糊地嘟囔:「什麼聲音?地震了?」
柯遠現在慌得一批,真是要命了!
他忍不住將手蓋在眼睛上,有些逃避和不願意面對眼下的事實,不過只是一個臨時標記而已,他跟遲嶼洲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以往面對任何比賽和挑戰從不畏懼的他,現在面對遲嶼洲鄭重其事地說出要負責的話的時候,第一次產生了退縮。
所以,該怎麼跟他解釋呢?
你好,不用你負責,我就是一個隨便要標記,始亂終棄的人?
柯遠感覺很迷茫,他現在是不是就像是一個不負責任的老嫖`客,最後被一`夜情的良家婦女追上門來求負責?
他不是不願意負責,只是遲嶼洲到底是一個男人,還是個Alpha,如果真跟他在一起的話,自己就得成為下面那個了……
他只是想要臨時標記遮蓋味道而已,沒有獻出身體讓一個男人壓的打算啊!
哦,對了,好像讓女A壓也不太行!
扯蛋吧,這個世界!
柯遠伸出手在床上摸索了一陣,終於摸到了他的手機,屏幕還停留在他剛剛瀏覽過的頁面,但是現在他卻是沒什麼心情去看了,心煩意亂地退出了軟體,緊接著,打開了綠泡泡軟體,滿腔心事一時間不知道該找誰給他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