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把玉珠救出來。總有一天我會知道你為何受到傷害,我可以將你彌補至完好,我會再說出喜歡你,讓你無可置疑。」
被牽住的袖子裡的手猝然握緊,葉憫微依然抓著那袖子不放,雙目眨也不眨,袒露最深處的銳利而明亮的光芒。
她一直認為溫辭的容貌美至鋒利如匕首,卻沒有看過自己的眼睛,她眼睛裡分明有更加銳利的光芒。以至於眼眸里映著的溫辭,仿佛都要瓦解在這種光芒中。
溫辭凝視葉憫微半晌,抿抿唇移開目光,然後——緩緩轉向旁邊的蒼朮。
這不合時宜坐在他們旁邊的傢伙,此時此刻正笑得一臉狡黠,只恨沒有一碟瓜子磕。
蒼朮與溫辭對視一瞬,立刻正色揮手拍拍自己的耳朵,煞有介事地說道:「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在下是個聾子,什麼都聽不見。方才陽光太刺眼,旁邊兒的銅鏡反光險些刺瞎在下的眼睛,在下就沒讀出來幾句。」
頓了頓,蒼朮再次伸出手在他們二人之間一拍,將這旖旎又莫名傷感的氛圍一巴掌拍碎。
「好嘞二位,我這預言說了也白說,正如在下所料。我方才說時間緊迫,其實謝小姐那邊還是一般緊迫,在下這裡卻是十分緊迫。實不相瞞,扶光宗的弟子們正奔著在下來呢。」
「自從七天前二位消失、謝小姐被抓之後,他們就一直在追尋在下,估計是策因也想見見我這個攪混水的傢伙。在下一路躲躲藏藏,剛剛到達這裡。他們再有一盞茶的時間就該推門而入了,二位快點準備準備。」
蒼朮微笑地指向自己:「借在下的光,一起去扶光宗吧。」
蒼朮的卜算果然分毫不差,一盞茶的時間剛過,這房間的門便轟然大開。
七名扶光宗修士紛紛湧入房內,白色道袍如浪花翻湧。而這間上好的廂房裡只站著渾身纏滿布條枯瘦的蒼朮,蒼朮手裡還提溜著個平平無奇的鳥籠。
蒼朮優雅從容地向這些扶光宗修士們行禮,笑道:「各位的來意在下已經知曉,在下仰慕策因道長已久,願隨各位前往扶光宗。只是還有一個問題,想要請問各位。」
到底是出身大宗門,扶光宗修士們都還算客氣,領頭的那個年長修士上前一步,向蒼朮行禮,說道:「先生請講。」
「各位,帶夠錢了吧?」
蒼朮這問題一出,扶光宗的修士們紛紛面露驚詫之色。
只見蒼朮掰著手指頭說道:「在下房錢還沒結,除此之外在下還從客棧掌柜的那裡要了三棵老人參,兩棵靈芝。在下明白各位想請在下去扶光宗做客,可這錢要是不結,恐怕掌柜的不放人走啊。」
「堂堂扶光宗,總不至於賴一家小客棧的帳吧?」
扶光宗道長們的臉色一陣青白。
沒過多久客棧老闆搖著算盤來了,一點兒也沒看在仙門的面子上讓價,噼里啪啦一算給出個一百五十七兩有零有整的價錢。仙人們向來不食人間煙火,七個人湊來湊去只湊出來一百五十兩銀子。
「先生,不如把你養的鳥兒押下來抵債如何?」有個年輕弟子看向蒼朮手裡的鳥籠。
蒼朮立刻提高了鳥籠:「不行不行,這三隻鳥兒可是在下的心頭寶貝,半條性命!誰要是讓在下與它們分離,在下咒他倒霉十年!」
那年輕弟子聽說這人是策因道長也忌憚的占者,趕緊把指著鳥籠的手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