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第一反應是懷疑葉憫微又熱情退卻,整理過她的記憶,而後又覺得他大概想得太過嚴重。
她應該只是白日裡找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全情投入以至於忘卻外物了。
那時溫辭嗤笑一聲,道:我便知道她日日來候我只是一時興起。
然後他便不以為意地活動筋骨,下床穿衣。他出門時卻正好撞上林雪庚,從她口中得知葉憫微早已回客棧等候他醒來。
溫辭這才覺得事情奇怪,他問林雪庚道:「她有什麼特別的舉動嗎?」
林雪庚搖頭,又想起來什麼似的說道:「她給你買了許多吃食,還有一壺酒。」
溫辭挑眉道:「一壺酒?」
如今這壺在房內桌上發現的酒——一切的罪魁禍首正被溫辭攥在手裡。
這米酒清香入口清甜不覺烈,卻後勁十足,沒點酒量的人一口氣喝半壺定是要爛醉如泥。
「你給我買酒,自己喝這麼多做什麼?對自己的酒量沒有一點兒數!」溫辭怒道。
如今的情形看來,葉憫微多半是喝下自己買的酒,從而酩酊大醉不知去向。
可此前葉憫微從沒醉酒過,溫辭也不知道她醉酒是個什麼模樣,又會鬧出什麼事情來,心中焦急又擔憂。
天上城滿街燈光亮如白晝,溫辭乘著夢境中召來的羽翼從天上城中掠過,穿越高樓間相連的廊橋,與空中飛翔的舟車擦肩而過。
街上車上的人們紛紛駐足看去,高聲驚呼。
如今天上城魚龍混雜,其中不乏魘師。竟還有缺心眼的魘師跟上溫辭,說見他魘術了得十分佩服,想要與他切磋交流。
來人不知道這正是他們的祖師爺,話還沒說話就被溫辭抬手掀翻,鈴鐺急響之間夾雜著溫辭的怒言:「滾開!」
街上人頭攢動,卻不見葉憫微的身影。溫辭愈發急躁時,他耳邊吊墜搖曳,終於傳來林雪庚的聲音:「巫先生,我找到師父了。」
那羽翼在空中轉了個急彎,嗖然如劍飛往浮於空中的農田之中。
溫辭趕到之時,只見那農田越有十畝之大,上懸一顆明珠照得地間明亮。看樣子這裡剛剛收穫過一輪莊稼,地里只余草杆,渾土術慢慢地在地間涌動翻土,而吞魚跟在後面拋種子。
葉憫微端正地坐在那田地里,拿著枝條在地上畫來畫去。她髮絲被照得泛起銀光,便如從前昆吾山上,披著一頭銀髮心無旁騖地演算時那樣。
一切看起來風平浪靜,她根本不像是喝醉了。
林雪庚正站在葉憫微旁邊,凝神看著她在地上畫的東西。
溫辭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收起魘術走到她們身邊,問道:「葉憫微,酒是你喝的嗎?你沒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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