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是告狀了也沒有用,官大一級壓死人;我是覺得沒必要告狀,我自己能解決。我父母常年在國外,不太清楚我的事情,也管不了那麼多,但我爺爺奶奶都知道的,所以才會讓我學搏擊。」
常鶴:「你會突然轉來迦利雅讀書,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顧杳然坦然:「對。我上到初中,發現同學還是那批人,覺得煩了。我不喜歡鑽牛角尖,如果環境有毒,那我就跳出去找一個新環境,沒必要呆在那和他們斗到死,就算贏了也是慘勝。」
「我不會覺得這是種逃跑,我和他說過,如果他再來我面前晃,或者被我見到他欺負人,我一樣揍他。」
.......
「餵。」
顧杳然,常矜和常鶴三人來到變動過的參賽區域內,剛在席位上站定,就聽到一聲熟悉的叫喚。
常矜轉了眼珠,卻見楊遲插著兜站在他們隔壁,似笑非笑地看過來,眼神陰濕。
楊遲笑著,眼睛卻是暗的:「這麼巧啊。」
楊遲所在的江華第一中學這輪榮譽組比拼和迦利雅相鄰,兩方的長桌相隔還不到兩米。
只可惜,這次沒人理他。常矜眼神都懶得給一個,湊到兩個男生跟前討論起待會兒答題要注意的事項。
楊遲平生最恨被人瞧不起和冷遇。
他收斂起嘴邊虛偽的笑容,又喊了一聲:「你們敢打賭嗎?」
這一次,常矜回頭了。
明眸秀色的女孩直勾勾地望來,聲音清脆微冷:「賭什麼?」
楊遲一字一頓:「就賭這場問答賽,誰能嬴。」
常鶴想伸手拉常矜,但常矜已經答應了:「好,但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
「如果我們贏了,」常矜字字鏗鏘,「你要向杳然道歉。」
「為你曾經做過的事。這個賭注,你答不答應?」
顧杳然怔怔地看著常矜。
她站在他身前,只一步距離。比他瘦小纖細的身體看上去弱不禁風,卻又仿佛能拔山舉鼎。
他喉結微滾,呼吸靜息可聞,唇齒間變得乾澀。
楊遲不怒反笑:「哦,那我贏了的話呢?」
「如果我們贏了的話——」
楊遲指向常矜身側的顧杳然,眼底疝氣頓起,他笑了:「——我要他退賽。」
常矜的臉色如岩石沉入海底,頓時深暗不可言。
她扯了扯嘴角,想要拒絕,卻在開口的剎那,感覺到一隻寬大溫暖的手掌覆住她的肩胛骨。
血液隔著皮膚慢慢緋燙,燒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