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失了魂的娃娃一樣坐在牢房裡不知道多少天,忘記了饑渴,世界也沒了聲音和色彩。他不停叩問自己,是他殺的嗎?他怎麼下得去手?為什麼不乾脆死了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再一次注意到手腕上那根綠色的緞帶,它打著一種特殊的結,因此一直都沒掉,沒有人在意它的存在,因此它就一直掛在他的手腕上。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這東西像是一個什麼標記,就像貓狗會戴著項圈和狗牌證明身份,每一隻合格的豬都會蓋上檢疫章。
他越看越在意,不停回想那天發生的事,這條綠緞帶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是誰給他綁上的?誰會送這種東西給他,他還能讓他綁上?
或許,這會是他搞明白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的關鍵,但是他從未跟任何人提及過這條綠緞帶,為了不打草驚蛇,一直都在偷偷調查,因此知道的人,非常可疑。
那個該死的下賤的情報販子,為什麼會知道?
裘法抬起手,抓住伸來的手,睜開雙眼,目光清明像是根本沒有睡著過。
司機被那雙猛獸一樣的雙眼嚇得差點兒尿褲子,一瞬間還出現了錯覺,感覺這不是個人,是一頭猛虎,“客、客人,我就是想提醒你,到了。”
裘法放開他,付了車錢,看了自己5毛錢的餘額一眼,沉著臉推開車門下了車。
司機火速開車躥離。
裘法抬頭看著眼前這片樓房,老舊的握手樓區,他找到目標人物所在的那一棟,直接找了房東來開門,去了602號房。
房東戰戰兢兢,先是一直在害怕,因為身後這男人走路居然沒有聲音,好嚇人,還好他的腳後跟是向前的。
走的時候還一直頻頻回頭,又是為另一個原因,裁決司?原青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掃大街的中年婦女,為什麼會被裁決司找?難道原青居然是個返祖人嗎?不像啊。再說哪有返祖人會去干掃大街的活啊,返祖人找工作還不簡單,而且還都是高薪的,是從出生就站在普通人肩膀上的人生贏家。
裘法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情報販子會認為這個普通女人的情報價值一千萬,她的履歷特別簡單,父母都是莊稼漢,她也出生在農村,因為成績不好,初中畢業後就外出打工,以前確實在雲錦州呆過一段時間,但是打工的地點離裘家很遠,而且裘家老宅位於森林深處,守衛森嚴,她是不可能跑進去,然後目擊到什麼的。
但是只有這一個原青是裘家出事時已經20歲,並且剛好在那段時間在雲錦州內,而且在裘家這事發生後,她就突然離職回了老家。
“叩叩叩。”裘法屈起手指敲了敲門。
“誰啊?”中年婦女打開門,被裘法嚇得差點兒撅過去,這個人為什麼要半個身體藏在牆後!
“抱歉。”裘法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