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亦塵丟下手中的短刃,嫌棄身上沾染到的鮮血,來到司夜雲身邊,挑眉低聲道,「今天的事情,你是不是該感謝我?」
「感謝什麼?」司夜雲半點都不記情,眸色平淡道,「你主動接過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咦,你這個人過河拆橋?」藍亦塵不敢置信的瞪著司夜雲,他怎麼之前沒發現這女人這麼善變呢。
明明對別人她不是這樣的。
司夜雲連理都沒理他,看向那蘭溪,沉吟道,「你知道你剛才的話說出來,會有什麼後果嗎?」
那蘭溪不甚在意,「知道,但不在乎,我說了今日之後,北芪再無那蘭溪,那殺了誰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從此會遠遠離開這裡。
在此之前給鳳瀟跟鳳華雪示好,只會對自己有利。
司夜雲望著他清澈的眼眸,半晌才嘆了一聲,「好,我知道你的想法了。」
藍亦塵不滿嚷嚷起來,「我跟他做的事情一樣,我還親自動手,為什麼,他就要被你優待?」
司夜雲眼神冷冷掃了他一眼,目光在他的手臂上凝視一瞬道,「等你賠罪後,我再待你如此。」
犯過錯誤的人,不配讓人笑臉相待。
藍亦塵知道她說的是銀鈴的事情,可他根本不覺得自己哪裡錯了。
成王敗寇,銀鈴如果有本事那就殺了他。
他沒有任何怨言。
「哼,」他滿是不高興的扭頭,不願意再看司夜雲一眼。
那蘭溪無奈的聳了聳肩,兩人之間的恩怨,他也很清楚,因此,他也不會假惺惺的去調節兩人之間的事情,「換好衣服了,現在抬出去,」白河讓人收拾完北芪帝後,才一臉晦氣的走出來,問司夜雲,「接下來該怎麼辦?」
「去宮牆上,」司夜雲望著高聳的宮牆道,「那麼高,跟百姓說話,才夠響亮。」
白河:「?」
人都死了,還說什麼話?
可司夜雲都這麼說了,他也就照辦。
等北芪帝屍體剛抬出養心殿,身後便傳來陣陣煙燻味道,隨著風起,整個養心殿被火舌吞噬,火勢越來越大。
白河望著偌大宮殿瞬間燃了起來,眸色明滅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