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生死,他們一家子總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去,「還敢說!」羽林軍都尉手中的長鞭毫不留情的再度落下,每一鞭子都抽的極為兇狠,但男子卻沒絲毫的退讓,眼裡怒色燃燒著,大有不問個明白,哪怕死也不會離開架勢,可這種沒身份背景的犟種,羽林軍根本不會顧忌,鞭子如雨點般不斷落下,很快,男子便如血人般,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肉,但那雙憤怒的眸子,卻始終亮著,身後看著的百姓都心有不忍,「柱子,你先退回來,你要是出事了,你家裡可怎麼辦啊。」
「是啊,你退回來,他們就不會對你動手了,我們遲早能知道真相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快回來。」
但對上柱子那雙充滿血色的眸子,很多話都梗在心口,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我要見陛下!」柱子一如之前,倔強的一字一句喊出來!
「低賤的東西,也配見陛下!」羽林軍都尉這次是真的怒了,他沒想到自己連番抽打了這麼多,還是沒讓一個普通人低頭,這極大的挑釁他的威嚴,眼底翻騰的怒色,聲音含著殺氣,「既然你要找死,那就別怪我。」
說著,他收起長鞭,手槍如龍,猛地刺向柱子的心口。
這一刺,若是刺中,柱子就算有九條命都難以活下來。
柱子看著這一幕,依舊不退讓,只微閉著眼眸,平靜的接受自己的下場。
蚍蜉撼樹,如何撼動,可他不在乎,就算他死了,也是為了要個公道而死,他不後悔。
只遺憾不能再見家中父母妻兒最後一面。
身後的百姓們也都紛紛不忍,或是閉上眼睛,或是扭開眼神,誰也不敢直視柱子的死。
可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鏘』聲仿若在所有人的耳邊輕輕響起。
隨之而來的還有羽林軍都尉驚怒交加的怒吼聲,「誰!是誰在幫他!知道本都尉是誰嗎?」
「知道,一個敗類罷了。」藍亦塵從宮牆上輕飄飄的落下,也不見他做了什麼手段,羽林軍都尉就像是見了鬼一樣,臉上迅速攀爬起一股股黑色紋路,霎時間,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前,羽林軍都尉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死的不能再死,剩下的羽林軍全都驚恐的看著藍亦塵,真刀真槍的打,他們根本不怕,但這種神鬼莫測的手段,是最令他們忌憚的,畢竟誰也不知道藍亦塵是如何殺人,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藍亦塵嘴角帶著嗜血的笑,轉身看著他們,挑眉,「還有哪個敗類想過來試試?」
此話一出,剩下的人更是誰也不敢上前。
生怕不小心中了這個詭異男人的招。
藍亦塵看著他們怕死的驚恐神色,不屑的嗤了一聲,「說你們敗類,都已經高看你們了。」
也不知道北芪皇宮是怎麼養出一堆廢物,還是扎堆的,白了他們一眼後,他從腰間摸出一顆褐色的藥丸,掐住柱子滿是血的下顎,迫使他張開嘴,不由分說將藥丸塞了進去,嫌棄的用帕子擦了擦手,「也就她好心,才會給你這麼珍貴的保命藥。」
換做是他,才不會在一個陌生人身上浪費這麼珍貴的藥,柱子本就是憑著一口氣,才能生生忍下這麼多鞭子,現在人死了,他那口氣也快散了,眼底的堅定渙散的剎那,口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幽香。
疲倦的四肢仿佛有了無窮的力量支撐,他撐著身體,看向藍亦塵,「多謝,恩公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