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修離愣怔,而後扶額,這還真是個……小瘋子啊!
西舟進來,就見自家侯爺翹著唇角不知在想什麼,咳了好幾聲,越修離才懶散的坐起身來,看向那個身著黑紅帝王袍的男人,「微臣傷重,請皇上恕微臣不便起身行禮之罪。」
「還不肯叫朕一聲父皇嗎?」
「君臣有別。」
「衍之,你還在怪父皇是嗎?」
越修離聽他提起曾經的名字,輕嘲的勾唇,「皇上要微臣稱『父皇』,是要恢復微臣的身份了嗎?」
「自然,東宮一直為你留著。」
皇帝道,「當年你舅舅之事,朕無能為力,也是朕沒照顧好你母后才讓她自盡,可衍之,你自小聰慧,你該知道,朕是這天下之主,當年你舅舅貽誤戰機,貪墨糧草,導致數十萬將士被坑殺在戰場,朕要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而且你這次要求去大牢見武安侯府餘孽,朕也讓你去了,可你得到了什麼?鴆毒,她竟敢給你用這樣的毒,朕若不是還顧念著你,豈能留她活到今日!」
越修離沉沉看他半晌,才開口,「兒臣暫時還不想回東宮。」
皇帝見他改了稱呼,神色動容,「好,好,你自由慣了,一時不想回去也是應當,朕再給你半年時間。」
他像個囉嗦的老父親一樣,說著,「朕回去就叫人把東宮收拾出來,對了,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定個妻子了,今日來的那位姜小姐朕瞧著不錯,衍之可喜歡?」
「姿容不俗,身份尚可,就是有個瘋母,也不知是否會遺傳。」
皇帝眯眼看了看他,旋即笑開,「倒是如此,回頭朕叫人去查查。」
「多謝父皇。」
送走高興的皇帝,越修離的眸色才冷下去,吩咐西舟,「讓周璧來見本侯,另外,提醒姜卿意……罷了,去跟范老夫人說一聲,請她為姜卿意討個封賞。」
如此,那群人總該忌憚幾分。
姜卿意尚不知自己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回府後,一邊著手給越修離準備治療舊疾的藥方,一邊回憶前世越修離與鴆毒相關的事。
她隱約記得曾翻過趙嘉禧找來的相關卷宗,裡面記錄了一個與鴆毒相關的關鍵人物,可匆匆一瞥,竟記不起來那是誰了。
這時,屋外一陣嘈雜。
桑榆快步進來,「是姜承澤帶了位姓盧的公子和幾個紈絝子弟來了,說要見您。」
桑榆還說得客氣了。
姜卿意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姜承澤在大嚷,「姜卿意呢,還不讓她出來,這個不知廉恥的賤婦,自己的未婚夫來了不趕著來見,巴巴兒的擠到別的男人房裡去,這麼缺男人跟盧表哥說啊,盧表哥保證立馬把她娶回去洞房花燭。」
姜承澤的狐朋狗友們推搡著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男人猥瑣笑起來。
車嬤嬤黑著臉趕緊把蘇袖母女帶回去關上了門。
姜承澤指著門就道,「藏什麼,做母親的不來見見未來女婿?」
「看起來是個美人呢,聽說是個瘋子?」
「承澤,帶出來我們瞧瞧,反正瘋了,你爹也不在乎,讓兄弟幾個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