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與姚良的親事退了嗎?」
「還沒有。」
張婉如平靜的喝了口茶,「他一口咬死我貪生怕死,不肯退親,但我相信外祖父會有辦法的。」
姜卿意覺得張婉如離開張府後,整個人都清明聰慧了不少。
「那你對藍溯,滿意嗎?」
「滿意?」
張婉如笑著說,「縣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談什麼滿意不滿意呢,至少我不厭惡藍先生,就是不知藍先生嫌不嫌棄我這副病懨懨的身子。」
「小姐哪裡病懨懨了,縣主都說了您只要按時吃藥,絕不會有事兒的。」
鐺鐺忙安慰,「要說體弱多病,也就關將軍府的那位才是,前陣兒才聽說病的不行差點死了。」
「還有這事兒?」
「是啊,我姑姑家的女兒的姐妹的親戚在關家當差,聽說關小姐被鎖在屋子裡不讓出來呢。」
桑榆和鐺鐺八卦起來。
姜卿意和張婉如和嗑起了瓜子兒,在聽鐺鐺近乎遍布京城各個七彎八繞親戚帶來的八卦中,迎來了除夕。
柏綠椒紅事事新,隔籬燈影賀年人。
三茅鍾動西窗曉,詩鬢無端又一春。
別院早已掃除一新,常貴常喜都回家了,別院的護衛是東宮安排的,姜卿意想放他們假,還嚇得他們連連跪地求饒。
無法,姜卿意只得讓他們安排換班,安排銀錢,叫他們自個兒輪流去喝酒過年去了。
舒平郡主一大早帶了好些人來廚房忙活。
張婉如一早被唐家接走了,這會兒別院倒是冷清下來。
姜卿意想著正好藉機多做些辟邪驅寒的藥丸出來,才叫桑榆將東西搬到暖閣里,就聽說國公府來人了。
來的還不是別人,而是姜老夫人和盧姨娘。
「小姐,要不別見吧,省得添晦氣。」
「不見,打發走。」
桑榆飛快跳著出去,但沒多久又一臉晦氣的回來了,「這晦氣怕是趕不走了。」
「怎麼了?」
「她們拖家帶口,老的老,殘的殘,就在咱們別院門口哭訴,不止把王家的人全哭出來了在那兒附和,就連附近的官邸家屬們也都出來了。」
快過年了,住在這一條街里的官員們大多選擇將家中妻兒老母接了來過年,聽到熱鬧,可不都出來瞧了?
尤其姜老夫人一把年紀癱在輪椅上,盧姨娘挺個大肚子,還有一個擔架抬來的姜承澤。
姜卿意出來,就瞧見不斷讓下人擦著口涎的姜老夫人,和嫌棄的已經顧不上她說了什麼的王老太太。
「除夕除祟,諸位怎麼都到我院門口了,莫非諸位的祟都跑到我這兒了?」